&ldo;那天在办公室，陈老师的话你也听到了，我们不清楚纪游多么有天赋吗?难道不知道什么样的路能让他发挥到极致?谁会不希望自家的孩子好呢?难道我们是从一开始就，就决定像这样，让他放任自流吗?&rdo;游清的语速渐渐有些快起来，而肖央央并没有打断她。

她或许也压抑了太久了。

&ldo;可是为了不让我们失望，他会不惜耗费自己的所有精力逼迫自己，而这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我们的期望而已。

所以我和他的舅舅已经习惯了不给他压力，让他自由，肥肥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做他的后盾，而不是推着他拉着他希望他能够再往前继续走下去。

如果他不愿意再往前走，我们也会支撑住他，至少能够不让他倒下。

&rdo;

&ldo;听起来是不是很绝望?是不是会觉得我和他舅舅这样的决定是在推卸责任?可你知道吗，这样的决定是我们用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才能艰难地决定的?耗费了多少精力，流了多少泪，才不得不，那样无可奈何地，接受这个现实。

&rdo;

游清笑了一下：&ldo;是啊，我们早就已经，认命了。

&rdo;

肖央央沉默着，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。

十一月的风在玻璃窗外呼啸，附近的小学大概是放学了，一个接一个地从街对面跑过，欢声笑语和枯败的树叶一起，随风飘地到处都是。

&ldo;我们已经认命了，而你呢?只要你还在喜欢纪游，必然不愿意就这样认命吧?&rdo;游清的语速变得很慢，似乎是怕她说出的话刺激到肖央央。

&ldo;可如果有一天，你不喜欢他了呢?&rdo;

&ldo;如果有一天你终于忍受不了他喜怒无常的样子，被他发火的样子吓到;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其他的人…&rdo;

肖央央抬起头看着游清，她摇着头，努力想说些什么，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。

她能说什么?

我绝对不会变心?

我会永远照顾纪游?

不需要游清反驳她，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幼稚到可笑。

&ldo;即使远的不说，就说现在。

纪游已经足够让你心神不宁了，不是吗?&rdo;游清说，&ldo;再过半年就是高考，你又有多少精力可以照顾他的情绪呢?&rdo;

&ldo;我想你也感受到了，我说的这些话不是在吓你。

我也绝对不是在逼你和纪游分手。

但是央央，无论是站在家长的立场，还是作为你的老师，我都希望你们两个人能慎重对待这件事。

&rdo;

&ldo;央央，到现在为止，你随时都可以全身而退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走下去，尝试更多方法让纪游接纳自我。

可是，我想不论是你，还是我们，都承担不起&lso;试试&rso;的后果。

&rdo;

游清说完这句话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