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文略急道：&ldo;窈娘，这些你别管，只要你信我，这些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。

&rdo;

我摇了摇头，爱怜地望向怀中的早早，轻声道：&ldo;江公子别忘了，早早现在姓卫，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姓卫，你又打算让他以后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流言蜚语？&rdo;

江文略愣住，我又缓缓道：&ldo;还有，鸡公寨的弟兄于我有大恩，我这个当家大嫂忽然变回你们江家的媳妇，早早忽然成了你的血脉，你让他们如何面对天下英雄的嘲笑？你们永嘉军与鸡公寨的联盟又变成了什么？一场让数千男儿抬不起头来的笑话吗？江公子，这些，你都想过吗？&rdo;

我涩然一笑：&ldo;一直以来，你性子强，总以为一切能在你的控制之中。

若你所言是真，当初，你不告诉我真正的形势，不提醒我提防罗婉，不去和你爹娘兄长坚定地表明你的立场。

我到了鸡公寨，你想的是如何保护鸡公寨，却没有想过怀着孩子的我，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度过这几个月。

现在，等我已成为他人的遗孀、早早成了他人的儿子，你又说一切交由你来解决，你要我安心在鸡公寨等候，等你接我回去。

所有的这一切，都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，可是，从头到尾，都是你一个人在安排，你有告诉过我、有问过我一句吗？&rdo;

我向他喟然一叹：&ldo;你说你以为能护住我，结果罗婉对我下了手；你以为卫寨主能护住我，结果他娶了我又突然过世；你以为只要把鸡公寨保护好就行，结果早早姓了卫。

江公子，并不是事事都在你的预料和控制之中，有些事，更不是发生了，却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。

&rdo;

江文略彻底愣住，呆呆地望着我，我也平静地望着他。

慢慢地，他脸上露出一丝痛悔的神情，艰难开口：&ldo;是，都是我的错。

可是---&rdo;

他似在咬着牙说，话语缓而坚决：&ldo;窈娘，不管你现在怎么想，我不会改变我说的话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，我一定要将你和早早接回去。

&rdo;

我微微笑了笑，轻声道：&ldo;沈青瑶言尽于此，很高兴鸡公寨能与永嘉军精诚合作。

孤男寡女，深夜不宜久谈，几位叔叔也都一直在外面等候。

公子既然有要事需赶回去，还请拿出盟约书。

&rdo;

他沉默良久，木然地自袖中掏出盟约书，我接过，缓缓签下&ldo;沈青瑶&rdo;三字，又握了早早的小手，沾上印墨，在盟约书轻轻按下。

早早似是感到不舒服，扭动了两下，大声啼哭。

江文略急走过来，伸出双手，我却轻轻闪开。

&ldo;窈娘，让我抱一抱他。

&rdo;他带着哀求的语气望向我。

我微微摇了摇头，却不说话。

他正要提步再度走近，有脚步声在廊下重重地响起，他面上露出失望之色，缓缓退开几步。

门被轻轻叩响，狐狸探头进来，笑道：&ldo;大嫂和江兄谈完了吗？听见早早哭得厉害，大家都不放心，让我过来看一看。

&rdo;

我微笑道：&ldo;谈完了，盟约也签好了。

&rdo;

狐狸笑着迈过门槛，走过来看了看早早，轻笑道：&ldo;这小家伙，怎么还是这么爱哭？声音还这么洪亮，真不愧是大哥的儿子。

&rdo;

我拢好狐裘，替早早掖好锦被，回头向江文略微施一礼，淡淡道：&ldo;江公子，不送。

&rdo;

屋外仍在下着飘零的雪，风也依然寒如霜刃。
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抱着早早走至议事堂的拐角处，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追来，以为是江文略，便加快了脚步。

后面的人似是施展了轻功，衣袂带风，一只手轻轻拉住我的左臂：&ldo;大嫂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