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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2页）

她自不敢怠慢，理了理衣裳慌忙跑过去，没想到在嘉明殿里又见着了豫王，他倒像是没事人一般，低头悠悠然打着棋谱。

她忙忙跪下行礼，昭睿帝虽然不待见皇后太子，但对她还算和蔼，等她行礼之后，抬手召她过去，含笑道：&ldo;沈侍读，朕原来也见过你一回，起来吧，不必这般拘礼。&rdo;

第21章

要是真想让她免礼，在她跪下之前说不就完了？沈琼楼一边吐槽，一边又行了一礼：&ldo;臣不敢在圣上面前失礼。&rdo;

昭睿帝见她面上小心翼翼，嘴上虽然不说，但心里适意不少，抬手让她立在一边：&ldo;这些日子你这侍读当的着实不错，就连几位太傅都说你用心，敦促着太子的课业也长进不少，这回小测，他竟难得得了头名，其中倒有你的大半功劳。&rdo;

沈琼楼忙躬身谦道：&ldo;回皇上的话，殿下天资聪颖，闻一知十，三位太傅也俱都学贯古今的高才之人，臣不过是在旁听了几耳朵，不敢居功，况且臣…&rdo;

昭睿帝虽然面容稍显平凡，但笑起来自有种天家威仪所赋予的魅力，他微微一笑，摆手道：&ldo;有过当罚有功当赏，就连太子都说这两个月多亏了你，你也不必太过自谦了。&rdo;

他略顿了顿，温言道：&ldo;侍读并非正经有品阶的官员，朕一时也不好给你往上提拔，你不妨自己想想，想要什么赏赐？&rdo;

皇上倒是大方，牛皮吹这么大，难道她要封侯拜相他也给？她一个穿越的，内里就对君权没什么敬畏之心，在心里yy的很高兴。

昭睿帝见她默然不语，以为她是在思索，又忽的笑了笑：&ldo;你是女子，自己不好讨封赏也就罢了，倒是可以给你父兄讨一个，锦川侯才去了吏部任职，你长兄又才中了进士，难道也没什么想头吗？&rdo;神情温和，眼里却带着几分催逼。

沈琼楼开始没多想，听完了却觉着这话的意思有些不对，倒是豫王在边上懒洋洋地出了声：&ldo;皇兄也太抬举这小丫头了，赏下些钗环首饰也就罢了，不过是在东宫陪太子读书，这点小事儿就大举封赏，让前朝的百官怎么想？&rdo;

他这边说完，那边沈琼楼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，险险惊出一身冷汗来。她陪读确实是小事，皇上何必许下这般重诺？还特特提及了她父兄，只怕未必是真的想封赏，借着这个话头试探侯府罢了。

哎呦卧槽，朝斗这东西双商不高的压根玩不转，她心里骂了几句，想了想道：&ldo;前些日子常听祖母说些积年旧事，当年祖父还在的时候送了祖母一支镂空点翠凤头步摇，可惜后来搬府的时候不慎丢失，这么些年也没找到…&rdo;

她用力在脸上堆出几分腼腆，垂头道：&ldo;臣请皇上赏祖母一支同样的步摇，好补了祖母这些年的心头缺憾。&rdo;

昭睿帝一顿，面上带了几分讶然：&ldo;你想要的只是这个？再没别的了？&rdo;

沈琼楼道：&ldo;回皇上的话，正是，再没别的了。&rdo;

昭睿帝神情和缓下来，笑意渐深，语调更为亲切：&ldo;你这孩子倒十足像你祖父，当初我说要封他为一品国公，他也辞了不受，换成给老夫人讨了封赏诰命。&rdo;

说明他老人家也看出您是个面子货。沈琼楼道：&ldo;臣不敢和祖父相提并论。&rdo;

昭睿帝又跟她闲话几句，发现她虽寡言少语，但言谈之间却甚是稳重，并不见少年人的轻狂，更兼身姿挺拔磊落，倒生了几分欣赏之意，勉励几句，含笑让她退下。

他转头瞧着豫王打好的棋谱：&ldo;这孩子不错，颇有几分她祖父的品格，能堪大任，只可惜是个姑娘家。&rdo;

豫王一笑：&ldo;不过尔尔，但比之旁人，确实要顺眼些。&rdo;

昭睿帝看他：&ldo;难得你有个能入眼的。&rdo;

豫王又是一笑，把棋谱摆好，躬身退下了。

要不是豫王暗示，自己刚才差点坑爹，沈琼楼吓得脑门子冒汗，被风一吹身上凉津津的，忙不迭地回了府。

侯府已经知道了消息，沈老夫人听说她放着封赏不要，只给要了个步摇回来，就是往日再含蓄骄矜也按捺不住，恨不能伸手揪着她的耳朵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？！

沈琼楼只好解释道：&ldo;祖母您想想，我不过是陪太子读了几日书，哪里值得这般大肆封赏，皇上不过随口一说罢了，要的多了圣上未必高兴，况且爹才升了官，我要是再得了赏赐，指不定就有人眼红盯上了，还是低调些好。&rdo;

这道理沈老夫人也懂，不过还是没好气道：&ldo;就你精明，讨了只步摇回来，传出去还不得让满京的人笑死。&rdo;

她说完又用力戳了她一指头，教导道：&ldo;你就是要个皇上的墨宝书画也比这个强，一来显示你对皇上的敬仰尊崇之情，二来咱们府上放着皇上的墨宝，日后指不定能派上用场，再者传出去也尊贵体面。&rdo;

沈琼楼本来觉着自己挺聪明的，听完大骂自己猪脑子，拍着大腿连连后悔。

沈木在一边神情放松，难得帮沈琼楼说话：&ldo;楼儿这回也算是机警了，若她真的不知深浅讨要官位封赏，那才真是惹了大麻烦。&rdo;

沈老夫人点了点头，叹息道：&ldo;咱们家都卸下兵权这么多年了，皇上还这般防着，真真是…&rdo;

沈木苦笑：&ldo;皇上前些日子也这般探问过儿子，不过没问出什么来，便转了风试探起晚辈了…咱们家虽算不得正经外戚，但终究是姻亲，陈皇后…再加上当初父亲和大哥又执掌兵权多年，在军中根基深重，皇上这般防着也属常理…&rdo;他微微叹了声：&ldo;儿子弃武从文，现在只求阖家安稳，旁的也不敢再奢求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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