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额图说:&ldo;徐大人不必谦虚,您的书老夫也读了。&rdo;
徐乾学忙拱了手说:&ldo;怎敢劳动索大人读我的书呀!&rdo;
索额图又说:&ldo;满大臣中要数明相国最有学问,改日明相国也写部书让老夫读读?&rdo;
明珠若无其事地拿手点点索额图,哈哈大笑。这时,太监打起了门帘,大臣们慌忙起身,低着头准备接驾。大伙儿刚要跪下,却见进来的是陈廷敬。
陈廷敬道:&ldo;皇上说身子有些乏了,今儿就不陪各位爱卿喝茶了,照例赐茶。&rdo;
大臣们依旧拱手谢恩,回原位坐下。太监依次上茶。茶仍从明珠位上先上,明珠却说:&ldo;先给陈大人上茶。&rdo;
陈廷敬知道明着是明珠客气,实则是叫他难堪,便道:&ldo;明相国在上,礼数不可乱了。&rdo;
用完茶,大臣们出了文渊阁,各自回衙门去。索额图今日听皇上说起小人,句句都像在说明珠。似乎陈廷敬进讲《君子小人章》,也是苦心孤诣的。索额图总把陈廷敬看做明珠的人,如今却见他对明珠反攻倒算,可见他也是个白眼狼。索额图最瞧不起汉官的就是他们的反复无常,首鼠两端。
不过今日索额图显出少有的城府,专门追上陈廷敬道:&ldo;陈大人,您今日讲小人,讲得好啊。&rdo;
陈廷敬忙说:&ldo;索大人过奖了。&rdo;
索额图问道:&ldo;皇上给您出这个题目,耐人寻味啊!&rdo;
陈廷敬说:&ldo;不是皇上出的题目,是我近日的读书心得。&rdo;
索额图恍然大悟的样子,点头道:&ldo;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可您恰好说到皇上心坎上去了。陈大人,您心里有数,同皇上想到一块儿去了,您就上个折子嘛!皇上说了,惟小人务去!&rdo;
陈廷敬笑道:&ldo;廷敬只是坐而论道,泛泛而谈,并无实指。&rdo;
索额图摇头道:&ldo;廷敬还是信不过老夫啊!&rdo;
陈廷敬微笑着敷衍些话,同索额图拱手别过。索额图却想陈廷敬是个背情忘友的小人,日后只要有机会定要除掉他!
六十
陈廷敬回到家里,琢磨今日之事,越想越惧怕。朝中做官,没谁不希望皇上宠信的。可越得皇上宠信,处境也就越危险。如果他真因明珠罢官而取代之,不知会招来多少物议。
过了几日,张鹏翮跑到户部拜会陈廷敬,透露皇上要他参明珠之事。陈廷敬怪张鹏翮不该如此冒失,道:&ldo;张大人,皇上让你参明珠,又特嘱机密行事,您怎能跑到我这里来说呢?&rdo;
张鹏翮说:&ldo;皇上意思是以我的名义参本,却让徐乾学、高士奇糙拟弹章。徐、高二人非良善之辈哪!&rdo;
陈廷敬正色道:&ldo;张大人,您不要再说下去了!&rdo;
张鹏翮却又说道:&ldo;难道就不能由您来糙拟弹章?&rdo;
陈廷敬摇头道:&ldo;张大人,让我怎么说您呢?您为人刚正不阿,是贪官害怕的言官,是皇上信任的诤臣。可是,您凡事得过过脑子啊!&rdo;
张鹏翮道:&ldo;高士奇的贪名早已世人皆知,让他来起糙参劾贪官的折子,岂不是笑话?徐乾学不仅贪,还野心勃勃,一心想取代明珠!&rdo;
正说着,衙役来报:&ldo;陈大人,乾清宫的公公在外头候着,皇上召您去哪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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