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怀珂叹了口气说:&ldo;是啊,什么也做不了,还是进去吧。&rdo;
夜里她做了场梦,梦到自己独自站在山顶,身边是朔风刺骨,一个亲人朋友也没有。没有知夏,没有隋晓,更没有崇礼。她着急大叫,声音却被狂风吞没。
在梦里,她比从前更孤独。
是谁说世上会有个与你同样孤独的人正在等待你,穿过千山万水找寻到你?
不会有这样的人。
雨水砸在芭蕉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将她唤醒,天还没有全亮,听着远处甬道传来的梆子声已到五更三刻,马上就是皇帝起床的时候。
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想了一下,最终还是决定下了床。隋晓在外间的小床上睡得正香,她蹑手蹑脚穿上衣服,简单梳理了一下,就撑着一把油纸伞往皇帝宫苑过去。
月亮还隐约可见,光明的雏形以青灰的色彩填充在苍幕之上,一夜大雨倾盆,此时虽然雨势转小,但仍然沥沥凄凄铺天盖地。
秋雨寒潮从撑伞的指尖穿透四肢百骸,她边走边哆嗦,不得不收紧肩膀保存刚从被子里带出的暖意。
狭长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,四周一片寂静,不能想象在这样空旷寂寞的地方,有多少花朵一样的女子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冗沉的夜晚。
踩着啪嗒作响的浅薄积水终于到了地方,萧砚仍旧跪在原处。
额前的血水已经被冲刷干净,玉冠被暴雨打歪,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,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往下坠着。
管冲不在。南怀珂四下看了看,见他正跪在不远处配殿廊下,她走过去问:&ldo;你怎么在这?&rdo;
管冲身上也沾了水,红着眼解释:&ldo;昨夜下起雨殿下就要将我赶走,他说徐美人是他自己的母亲,不想连累我。可是我……我只能在这陪着殿下。&rdo;
&ldo;皇上出来过吗?&rdo;
&ldo;没有。&rdo;
&ldo;有其他皇子来求情吗?&rdo;
管冲咬咬牙说:&ldo;没有。&rdo;人人避之唯恐不及,无人会来管这对母子的死活,管冲道:&ldo;二小姐请回吧,免得皇上生气。&rdo;
南怀珂站在雨中看向萧砚,他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,一夜未睡、暴雨浇身、还有额上的伤,真不知是怎么撑到现在的。
大殿内的烛火亮起,看来是皇帝起床了。她只是不放心过来看一看并不想招惹麻烦上身,是以&ldo;嗯&rdo;一声准备回去。
低着头匆匆走到宫门口差点和人撞了个满怀,她这才抬起伞看向来人,目光随之一愣‐‐萧凌?
萧凌见到她也很意外,南怀珂更是惊讶,萧凌……这么早是有事来求见皇帝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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