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砚哂笑一声说:&ldo;太后祖母,孙儿还要向您借个人。&rdo;
&ldo;借什么人?&rdo;
&ldo;想借表妹引我去寻一寻崇礼和和孝。&rdo;
太后愣了片刻,看怀珂一眼笑道:&ldo;滑头,珂儿才陪我这半日你就要把她借了去,我可怎么办?&rdo;
&ldo;太后不是说以后要表妹常来探望?往后太后见表妹的时间可多不过来,就借我这半个一个时辰的又不打紧。我去找了和孝,万一她又缠着我练剑,一旁也得有人陪崇礼不是?&rdo;
太后看看眼前一对少年少女,想着外头在玩的两个小孩,打量着孩子们玩一块也没有什么,便答应了并要曹女官多支些人跟着。
南怀珂却说和孝崇礼那已经一堆嬷嬷丫鬟跟着,这边再带一簇过去排场未免太张扬,她只带知夏就好,到了那也不愁没人伺候。
太后想了想说了声&ldo;好&rdo;,便嘱咐人重新往她手炉里换了炭。又着人服侍她系上一件金丝雀线织就的富贵牡丹斗篷,看她戴上帽子耳朵遮得严严实实,这才放心让她出去。
昨夜赶巧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,地上积了雪,有些地方宫人已经铲走,有些地方又落了一层薄雪被人走过踩成冰,反而愈加湿滑。
远处屋顶覆盖一层白皑皑的积雪,像帽子外镶嵌的一层风毛,近处屋檐和树枝下都结了长长的冰凌,像晶莹剔透的辫子。
南怀珂就扶着知夏慢悠悠走在路上,寒风刺着脸上微疼,倒是萧砚步子极稳,一马当先走在前头。
只是皇宫何其大,御花园又何其广,萧砚停下步子对知夏说:&ldo;你去前头寻一寻,看看那两小孩皮去哪了。&rdo;
知夏却想起昨日小姐说眼前这人也是个不老实的轻浮鬼,果然眼下就要支开自己,于是警惕地看着他说:&ldo;八殿下,我家小姐身边不能无人服侍。&rdo;
其实这主仆俩倒是多虑了,萧砚那日所念之诗虽略有不妥,可他本意不过是想逗一逗这个新来的表妹,并没有任何龌龊的意思。只是南怀珂因为经过周少游的事情后太过警惕,所以对他先入为主过于提防。
萧砚不知她的心思,只是淡然道:&ldo;你且去看一看,天寒地冻也免得你家小姐走冤枉路。你怕什么,我还在这呢。&rdo;
就是你在才害怕,知夏心里想着,嘴上却不能说出来。倒是南怀珂很不在意的拍拍她的手:&ldo;八殿下说的也有理,你去寻一寻,我在这等你。&rdo;
&ldo;那……好吧。&rdo;
等知夏走远,萧砚慢悠悠说:&ldo;表妹穿石榴色很好看呢。&rdo;
南怀珂一愣,抬头看向他。
萧砚今年十七,年纪虽不大却已长得身量修长。此刻穿着一声淡紫长衣,光亮华丽的缎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,衬得他愈加玉树临风。
他微低着头冲着南怀珂微微一笑,和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,就算是荷叶上的露珠、屋檐下的冰凌,也比不得那般温柔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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