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安好笑地问:&ldo;看到了吗?&rdo;
李月白舌底发苦,苦笑说:&ldo;没看见,应该被处理掉了。谢谢,我走了。&rdo;
保安嘿嘿笑,&ldo;没事,没事。&rdo;
窗户内的小男孩见外面的大人走了,捡起地上的玩具车转过身往回走,中年妇女手里端着一碗肉末粥,对小孩进行围追堵截,&ldo;轩轩快点张大嘴,再不吃小老鼠要吃了。&rdo;
小男孩不为所惑,头扭来扭去躲妇女手中的勺子,声音拖得很长地说:&ldo;不要。&rdo;忽然看见书房的门推开了,他从妇女身边绕开跑过去,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,&ldo;叔叔你陪我玩一会好吗?&rdo;
岑森手里抱着一摞书,低头看着男孩笑,&ldo;你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吃饭啊?&rdo;
旁边的保姆说道:&ldo;他在幼儿园会自己吃,在家就要喂。&rdo;
岑森把书放在茶几一角,&ldo;在家为什么不自己吃饭?&rdo;
男孩理直气壮道:&ldo;家里没有老师。&rdo;
岑森笑道:&ldo;你是给老师吃的啊?&rdo;
男孩拖着岑森的手往阳台走,&ldo;叔叔陪我玩一会嘛,我这里有好多玩具呢。&rdo;
岑森跟着小朋友走到阳台,一只手被男孩握着,一只手插在裤兜里,他转过脸向跟来的保姆解释说:&ldo;我今天实在没时间,抽空过来拿几本书,所以下次再陪轩轩玩好不好?&rdo;最后一句是对小朋友讲的。
保姆陪着笑说道:&ldo;岑姐刚才打电话说务必要把你留下来吃晚饭,您走了我怎么跟岑姐说呢。&rdo;
岑森微笑道:&ldo;没关系,我等下跟大姑打电话讲一下。&rdo;他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,&ldo;叔叔走了,再见。&rdo;
小朋友不情不愿地撒开手,&ldo;再见。&rdo;
岑森抱着书离开,他出国前把车子处理掉了,这次回来出门办事都是开他爸的大众,岑老的车有年头了,他不熟悉车子的性能,操作起来不顺手,花了三分钟才把车子从停车位倒出来,慢吞吞往小区门口开去,他在道闸杆前减速,正是午后两点钟,没什么人进出,保安大概也没看见有人出来,他等了两分钟不见开门,降下车窗往保安室里眺望,见里面有人在看电视,他摁了一下喇叭,一个胖墩墩的保安从保安室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,边开门边道:&ldo;是你啊,你不是出国了吗?什么时候回来的?&rdo;
岑森对这个保安略有印象,淡淡一笑,&ldo;回来有两天了。&rdo;
保安道:&ldo;是要回来长住吗?&rdo;
岑森摇头,&ldo;过来拿点东西,过两天就走。&rdo;
保安道:&ldo;刚才还有人找你,看见屋子里有别人就走了,他刚走了不到十分钟,如果再走慢点就碰上了,真是不巧。&rdo;
岑森心中巨震,&ldo;能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吗?&rdo;
保安嘿嘿笑,&ldo;我也说不好,你要是不赶时间,进来看一下监控呗,咱小区的监控都是高清的,拍得特别清晰。&rdo;
从保安室出来,岑森的腿上像是灌了铅,心又像是飘在云层上面,小区出去左拐步行几分钟就是地铁站,他大概已经走了吧,地铁会把他带去哪里呢?
岑森想象着李月白站在地铁的人群中的样子,忽然发现自己只能想象出一个模糊的轮廓,已经无法准确想象出他的五官了。
他把车开出小区,停在路边抱着方向盘发呆,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他的脸上,他微微眯着眼,良久后,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,他忽然抽了抽鼻子,拿起手机,号码尽管已经删掉了,可还是烂熟于心,手指颤抖着在键盘上敲下一行数字,只是鼓起勇气拨出去的电话无人应答,大概是换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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