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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薇中文网>麟趾螽斯 > 第23章（第2页）

张泽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痴：&ldo;是一百两！看一眼就要一百两，开脸是什么价，你自己想想吧！&rdo;

贺湛虚心请教：&ldo;开脸是什么？出嫁吗？&rdo;

张泽扶额：&ldo;什么出嫁，是开苞！开苞懂吗，就是初夜！&rdo;

&ldo;原来如此。&rdo;贺湛摸摸鼻子，不好意思笑了一下。

他幼年就离京，后面那些年都在乡下度过，每日操心生计都来不及，京城纨绔子弟那些玩法门道自然一窍不通。

张泽兴致勃勃：&ldo;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，虽然我没钱，不过能看肖眉娘一眼也好，少女跟少妇，虽然一字之差，但风情却差之千里，现在不看，以后就看不着了。&rdo;

贺湛睨他一眼：&ldo;你很懂啊。&rdo;

张泽谦虚：&ldo;好说好说，你刚到京城，合该长长见识，兄弟我当仁不让，官府教坊，民间ji馆，我就没有不熟的，你喜欢什么样的，只要一句话，我定能给你找出来。&rdo;

贺湛抽抽嘴角：&ldo;我记得方才季大将军给我讲禁军规矩的时候，说到不许禁军宿ji喝花酒了。&rdo;

张泽不以为然：&ldo;规定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只要没过夜，谁管得着呢，就算过夜，没被抓住不就行了？&rdo;

贺湛：&ldo;我就不去了，我想早点回家。&rdo;

张泽一脸&ldo;你在跟我开玩笑&rdo;：&ldo;这么早回家有什么可做的？你金屋藏了娇不成？连京城顶顶漂亮的女人你都不想看？&rdo;

贺湛无奈道：&ldo;我第一天当差就跟你去喝花酒，被季大将军知道了会怎么想，被陛下知道了又怎么看？家里兄弟也让我早点回去，说要带我出门走走，你去玩吧，别管我了。&rdo;

张泽意兴阑珊：&ldo;罢了罢了，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，待会儿碰见宋蕴那帮人又得打起来，你不在，我又打不过他们。&rdo;

敢情这就是一直撺掇他去的原因？贺湛眼角抽搐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他辞别张泽，各自回家。

谁知回到家，几兄弟都不在，贺湛在贺融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，直到被拍醒。

&ldo;怎么在这里睡？连被子都没盖，别着凉了。&rdo;贺融手里头还拿了本新书，估计是刚从书铺回来。

贺湛揉揉眼睛，有点失望：&ldo;三哥，你们不是说等我吗，怎么都自己出去了？&rdo;

贺融安慰他：&ldo;今日崇文馆下学得早，我们不知道你这么早就回来，还以为头一日当差要更辛苦些，你要是想出去逛，等下一个休沐日，我再陪你出去逛个痛快。&rdo;

&ldo;其实早点回来也好，有同僚喊我去南吕坊，我借口说家中兄弟在等，就推脱了。&rdo;贺湛很快就想开了，拿出一个油纸包笑道，&ldo;我回来路上瞧见有卖糖年糕的铺子，热腾腾的，想起你爱吃这口，就买了点，里头还有些绿豆糕和桂花糕。&rdo;

贺融拿起来尝了一口，对别人来说可能偏甜，但他却觉得刚好，不知不觉就吃了一整块。

&ldo;好吃。&rdo;他不吝称赞，&ldo;不过你俸银还没发，省着点花。&rdo;

贺湛笑眯了眼，今天因宋蕴生出的那点不快已经烟消云散。

&ldo;也没几个钱，我心里有数。&rdo;

先时在竹山时，他与二哥贺秀两人，偶尔会将吃不完的猎物拿去卖，若有完整皮毛，能卖的钱就更高一些，除了贴补家用之外，他们自己也留了些。

贺融道：&ldo;我也带了些吃的，先前不知你回来得早，让文姜拿去灶上热着，等会你饿了就去拿。&rdo;

贺湛应声，随手也拈起一枚糕点送入口中，但他很快被齁得面容扭曲，感觉喉咙都快黏在一块儿了，想也不想抄起手头茶杯猛灌一大口茶水，等那股劲儿缓过去，方才觉得好受些。

&ldo;……三哥，你不觉得太甜了吗？&rdo;

&ldo;还好吧，很甜吗？&rdo;贺湛灌水的工夫，他又吃了两块绿豆糕，拍拍手上碎屑，漫不经心问，&ldo;你是不是有个同僚叫宋蕴？&rdo;

贺湛一愣，随即警然：&ldo;怎么，他找你麻烦了？&rdo;

贺融：&ldo;没有，我从西市回来，旁边路过一群人，正好提及你，我就驻足听了会儿。&rdo;

贺湛放下心，将宋蕴的来头和今日在校场上发生的事情略说一下，末了道：&ldo;我这样说，也不知会不会给父亲招惹麻烦。&rdo;

贺融从袖子里摸出一段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花绳，手指翻飞，低头玩了起来，一边道：&ldo;你说得没错，他想找茬也挑不出理，有本事闹到陛下前。就算他有这个胆子，宋家长辈也不会任他胡来的，听说禁军里勋贵与平民之间泾渭分明，我也猜你头一日去，必是要受点气的，只要不吃大亏就好。&rdo;

旁人见贺融身有残疾，幼年丧母，尤其母亲还背负污名，总以为他必然性情阴郁寡言，但贺湛知道，他这位三哥，平时不多话是真的，但要说性子阴沉却未必，贺湛与他相处多年，每每觉得三哥沉稳只在外表，内心其实多有活泼之处，譬如眼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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