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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薇中文网>麟趾格 > 第5章（第2页）

贺融：&ldo;那时候我也还小，能教得了你多少？多亏大哥，将自己从前看过的书默写下来，还有二哥，白天跑去人家学堂外面偷听偷学，再回来教我们。&rdo;

贺湛忍不住笑：&ldo;可惜二哥记性不好，又没有纸笔，往往回来就忘了大半。&rdo;

贺融也笑：&ldo;最后他被逼无法，夜晚跑去偷书回来给我们抄写背诵，天快亮的时候再还回去。&rdo;

贺湛感叹：&ldo;后来我们大一些，就自己去学堂外偷听先生上课，也幸好三哥你建议父亲向陛下写信，陛下回信之后，房州刺史和本县县令也换了个好说话的，对我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现在想想，我们没成为睁眼瞎，可真是幸运！&rdo;

片刻没听见回应，贺湛一看，贺融的脑袋微微点着，满脸困倦，正在打瞌睡。

贺湛失笑，弯腰先将贺融的脚从水里扶起来，帮他擦干，又服侍他在内侧睡下，为兄长盖上被子。

正当他准备弯腰脱鞋时，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断喝：&ldo;什么人！&rdo;

是二哥贺秀的声音。

贺融也被惊醒了，迷迷糊糊睁眼。

贺湛忙按住他：&ldo;你躺着吧，我出去看看。&rdo;

话虽如此，贺融还是披衣起身，跟在贺湛后面。

兄弟俩来到院子，就看见贺泰与马宏等人也已被惊动了，都站在院子里。

贺泰见贺秀从外头进来，忙问：&ldo;怎么回事？&rdo;

贺秀恨恨道：&ldo;方才我起夜，看见外头有人窥视，那人也贼机灵，待我追出去时，已没了踪迹！&rdo;

&ldo;该不会是认出了你的身份……？&rdo;贺泰面露惶然，随即望向马宏。

马宏意识到，很可能是自己与齐太医的到来，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。

他让众人先进屋，又叮嘱道：&ldo;无妨，我与齐太医明日就走，无论谁来问，你们只说是从前的王府仆人被遣散后不忘旧情，过来探望，现在已经回乡了。&rdo;

贺泰握住马宏的手，手还在微微颤抖：&ldo;马内侍，你也看到了，我在这里，日日寝食不安，就怕有人想要害我……如今我也老了，只盼临死前，还能落叶归根，见陛下一面，以全孝心……如此、如此也就死而无憾了！&rdo;

马宏忙道：&ldo;郎君不必如此，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！&rdo;

他拉着贺泰好一通安慰，才将对方给安抚下来。

众人各自回屋之后，贺湛越想越奇怪，不禁问：&ldo;方才会是谁人的耳目？马宏一行来时，着装与马车皆简陋寻常，难不成是他们的言行举止露了破绽，让人给盯上？对方动作就这么快？&rdo;

话未说话，对上贺融毫不意外的表情，贺湛恍然大悟，忙压低声音：&ldo;是你跟二哥合演的一出戏？&rdo;

贺融：&ldo;我只跟大哥提了一句，想必是大哥交代二哥去做的，经此一事，马宏一定也吓得不轻，肯定会回京禀报，说不定父亲能提前回京。&rdo;

贺湛恍然：&ldo;父亲从善如流，方才我还以为他也吓得不轻！&rdo;

贺融戏谑道：&ldo;要想骗过马宏那等人精，不知情比知情要更逼真些，父亲这是真情实感，发自肺腑。&rdo;

太促狭了，还调侃老爹！贺湛忍住笑，对他比了一个夸赞的手势。

……

隔天一大早，马宏与齐太医就匆匆上路，他们不仅留下米面，还留下了一些钱财，为免引人注意，贺泰也没有亲自出来送行，只让贺穆将他们送出城外。

回程时，贺穆顺道去了一趟县衙，将近日弟弟们打来的猎物送些过去，算是感谢县令这几年对他们的照顾，结果回到贺家时，他身上还多了一张请帖。

八月十五中秋之夜，房州刺史设宴，宴请本州大小官员，世家名流。

往年这种事，素来是没有贺家的份的，虽然现在的房州官员对贺家的管制比之前宽松许多，但他们依旧不敢跟贺泰过从甚密，甚至有意无意撇清关系，假装忘记自己治下还有这么一户人家。

但今年，贺泰居然也在受邀之列。

第5章

中秋之夜，灯火万家。

哪怕房州这样远离京城的内陆州县，家家户户未等月上中天，便已经有许多人迫不及待将桌椅搬到院中摆放，安上贡品，焚香拜月。

在房州刺史府，则是另外一番景象。

门口早早挂上新糊好的灯笼，里头特意用了儿臂粗的蜡烛，烛光透过纱绢发出盈盈之光，柔丽温腻，又因车水马龙，人来人往而显得越发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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