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昱:&ldo;西突厥内部,最近有些不太平。&rdo;
贺融眼皮一跳:&ldo;怎么个不太平法?&rdo;
梁昱:&ldo;听刚从那边过来的商队说,好像与老可汗有关,但具体的不大清楚,他们途径焉耆城,没有去西突厥的王庭,所以也只听到只言片语,那些商队如今还在城中,三郎若有心,可以找他们再详细询问。&rdo;
梁昱走后,贺融就让贺湛去打听,得知那些商队如今在江南商会落脚,就亲自带上薛潭和贺湛过去拜访。
这一路上虽然备有马车,但为了加快行程,贺融大多与他们一样骑马,禁军士兵日日操练,骑马she箭就跟喝水吃饭一样,但文人毕竟不同,薛潭和同行的太医署弟子就叫苦不迭,最后马车倒是让他们给坐了,贺融依旧一路骑马,没说过半个苦字。
那些不可一世北衙子弟原本就已经被贺融收服了七八成,见他心志如此坚定,更是完全心服口服,令行禁止,再无二话。
贺湛虽然知道自家三哥的用意,但毕竟心疼他旅途劳累,就道:&ldo;商贾微贱,何必三哥亲自跑一趟,我去也就足够了,再不然将他们传召过来。&rdo;
贺融:&ldo;士农工商,国之柱石,管子此言本非分出尊卑,后人以讹传讹罢了,你这话可别当着杨钧的面说。&rdo;
贺湛:&ldo;我还不是怕你累着!&rdo;
贺融拍拍贺湛的胳膊:&ldo;多出去走走,反倒更有精神。&rdo;
他当先走了出去,薛潭对贺湛挤眉弄眼,指指贺融,做了个口型:他是不是吃了鹿鞭?骑了一天马还活蹦乱跳的?
贺湛哭笑不得,也做了个口型,示意他闭嘴。
贺融仿佛背后长了眼睛:&ldo;薛鱼深,你晚上不想喝酒了?&rdo;
薛潭立马换上一副狗腿的嘴脸,谄笑道:&ldo;您有何吩咐只管说,天涯海角我也陪您走!&rdo;
不要脸!贺湛撇撇嘴,跟在他们后面。
三人上了街,根据驿站小吏的指引,朝江南商会的方向而去。
贺湛看着往来商队百姓,不由感叹:&ldo;若是有朝一日没了突厥的威胁,这里会更繁华吧?&rdo;
薛潭:&ldo;西域商路若重新开通,必能给朝廷带来巨大收益,可惜突厥一日不衰,谈这个就为时尚早。&rdo;
正说话间,身后传来一番动静,三人回头,便见一名女子拨开人群,踉踉跄跄往前跑来。
贺湛下意识将贺融往旁边一拉,薛潭反应慢半拍,被那女子直接撞上,两人都摔倒在地。
薛潭扶着腰龇牙咧嘴:&ldo;诶我说,有你这么走路的吗!&rdo;
那女子一言不发,爬起身又要跑,奈何方才一摔崴了脚,刚走没几步又扑腾倒地。
后面随即又有几人追上来,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妇女,手持棍棒,表情凶悍,她领着几名男子,指着倒在地上的女子道:&ldo;给我捉住他!&rdo;
薛潭被边疆人民的彪悍惊住了,还没等他闹明白怎么回事,女子眼见跑不掉,索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将他挡在身前。
那拨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操起棍棒就往薛潭身上招呼。
薛潭哇哇大叫:&ldo;贺五郎,你要见死不救吗!&rdo;
说时迟,那时快,贺湛飞起一脚,堪堪要落在薛潭面上的棍棒直接脱手而飞,对方怔愣之际,整个人也跟着往后摔去,直接压在后面那些同伴身上。
贺湛身手利落,三下两下,直接把人打趴,他本来是不打女人的,但见那中年女子面容实在过于凶悍,顺手就加了两拳。
薛潭是个老于世故的人,看见这种情形,立马反应是不是ji馆的老鸨出来抓人,但中年女子的第一句话又让他推翻了自己的判断。
&ldo;那贱奴儿是我家童养媳,要打要骂都是我家的事,你们胆敢为她张目?!&rdo;
中年女子眼睛和脸颊分别挨了贺湛一拳,肿得老高,说起狠话含糊不清,半点威慑力也没有。
贺湛狞笑,拳头按得啪啪响:&ldo;管教你家儿媳,管教到我朋友头上了?要不要我再帮你们长长教训?&rdo;
身边有个成天走鸡撵狗的宋蕴,贺湛扮起这种仗势欺人的角色完全是得心应手,惟妙惟肖。
中年女子有点发憷,又不甘示弱,狠狠瞪向躲在薛潭后面的女子:&ldo;贱奴儿,你给我出来,今日不打断你狗腿不算完!&rdo;
薛潭的袖子被那年轻女子拽得越发紧了,他哭笑不得:&ldo;小娘子,你抓着我不放也没用啊!&rdo;
年轻女子飞快道:&ldo;求恩公相救,我愿以身相许!&rdo;
薛潭见她鼻青脸肿的模样,顿时喷了:&ldo;你这是感谢吗,我看是报复吧!&rdo;
女子紧紧抿唇,一言不发看他,眼睛倒是好看得很,盈盈水光,似落未落。
薛潭一时心软,望向贺融:&ldo;三郎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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