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贝伸出手指，抹去了上头的霜。

半张极好看的脸露出来了。

线条流丽的男人的脸，嘴角很尖，眼尾也尖，很秀气，像是活在很古老的年代里，那种性格很好的读书人。

&ldo;他来了。

&rdo;川贝对他里头的人说，&ldo;他还是来了，我没能拦住他。

对不起。

&rdo;

他顿了顿，又难以抑制地说，&ldo;对不起……我没办法……&rdo;

眼泪打在冰盖上，很快与厚厚的冰窍融为了一体。

川贝开始发抖了，他难以经受这冰库里的低温，呵出白气来，但还是用手去抹去另外半张脸上的冰霜。

那半张脸上寄生着一朵花，从他的眼窝里长出来的，拥有着紫黑色的经络，扎根于头颅里。

人与花都没有半点声息。

川贝转头，已经被霜雪笼罩的生命迹象仪上，一条笔直的绿线，自始至终。

&ldo;年博士已经死了。

&rdo;

&ldo;我知道。

&rdo;

川贝说着，将已经枯萎的冰玫瑰从冰盖上取下来。

很脆，一捏就断成了几片，落在了脚边，川贝换上了新的。

&ldo;这里的温度不适合人类久呆。

&rdo;

&ldo;我知道，加百列，我这就走了。

&rdo;

走到门前，又回头张望了一眼。

&ldo;他是不会醒来的。

&rdo;加百列说。

&ldo;年博士是人类。

他已经死了很久了。

死去的人类，是不会复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