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说动了逸秋,将昭君的封号,可能会撤消,以及冯野王为此而获罪的传闻,都告诉了昭君。
昭君大为不安,&ldo;事由我起,亦非所愿。&rdo;他搓着手说:&ldo;如果为此而让冯大鸿胪得到什么罪名,你们想,我心里怎么能过得去?&rdo;
&ldo;长公主,&rdo;秀春劝慰她说:&ldo;事情不与长公主相干,只要表明了心迹,大家都会谅解的。&rdo;
这句话提醒了昭君,欣然乐从,&ldo;你说得好!&rdo;她说:&ldo;事不宜迟,我此刻就去见太后。&rdo;
巧得很,刚到慈宁宫,还未入殿。正好皇帝也奉召而来,站住脚问她因何在此?&rdo;
&ldo;昭君来给太后请安。&rdo;
&ldo;好!那就进去吧!&rdo;
&ldo;昭君尚未启奏太后,似乎不得擅入。&rdo;
&ldo;不要紧!有我。&rdo;
皇帝与昭君同行,格外显得触目。进殿一看,太后神色凛然。皇后与冯婕妤亦都在,低着头默不作声。
&ldo;娘!&rdo;皇帝说道:&ldo;昭君来给娘请安。&rdo;等昭君行完了礼,太后问道:&ldo;听说皇帝要撤消你的封号,不认你作妹妹了,你知道这件事?&rdo;
&ldo;臣女方才听到宫娥说起。&rdo;
&ldo;我当你早就知道的呢!&rdo;太后转脸问皇帝:&ldo;这样说,是你的意见?&rdo;
&ldo;是!&rdo;皇帝陪笑答应。
&ldo;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&rdo;
这话就很难回答了,因为猝不及防,没有想到太后会出面干预。同时看到冯婕妤忧愁的脸色,心知关于撤封之事,已传入深宫,在老太后面前是无法支吾其词的。
于是,他一面想,一面答说:&ldo;儿子的意思。我中国的第一流人物,流落到塞外,未免太可惜了!&rdo;
&ldo;原来如此!&rdo;太后喊道:&ldo;长公主!&rdo;
昭君不敢答应。而皇帝知道,自己别无姊妹在太后面前,这一&ldo;长公主&rdo;自然是昭君。便扯一扯她的衣袖说:&ldo;太后在喊你!&rdo;
昭君一惊,急忙敛袖躬身,恭恭敬敬地答应:&ldo;母后!&rdo;
&ldo;皇帝说你远嫁塞外,可惜了。你自己呢?是不是也觉得可惜?&rdo;
&ldo;母后!臣女愿明心迹。&rdo;昭君定神,极力放出从容的神态:&ldo;塞外为昭君儿时生长之地,黄尘漠漠,十分凄凉。但既负有和亲的使命,则为报国恩。何敢惮此一行?并无可惜之可言。&rdo;
&ldo;你听见了没有?&rdo;太后问皇帝。
皇帝大为懊丧,但实在没有想到昭君会持此态度,无可奈何地点点头:&ldo;听见了!&rdo;
&ldo;听见了,你怎么办呢?&rdo;
&ldo;容儿子再与大臣商议。&rdo;
&ldo;何用再商议?&rdo;太后停了一下,又叫昭君:&ldo;长公主。&rdo;
&ldo;臣女在。&rdo;
&ldo;大鸿胪冯野王说:不宜失信番邦,这话,你以为如何?&rdo;
昭君想了想答道:&ldo;自然是正论。&rdo;
&ldo;我想&rdo;,太后特为替皇帝圆面子,所以不用诘责,而用暗示的语气说:&ldo;冯野王一向忠心耿耿,皇帝亦一定以为他这话是正论。&rdo;
皇帝很机警地答说:&ldo;是、是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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