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易闲君的手机响了。易闲君接起手机,电话那头是管家的声音:“家主大人,很抱歉打扰您了。”易闲君:喔,你还知道抱歉。管家的声音悠悠响起:“刚刚在主卧房和书房找您没找着,所以冒昧跟您拨打电话……”易闲君用易天凡的声音说:“说吧,什么事?”不但声音像易天凡,就连那个冷漠中带着沉稳的范儿都模仿了个十足十。即便已看过易闲君易容的神技,但关初还是会被易闲君这优秀的模仿能力所惊艳。要说易容改貌,都不过是“术”,条件和技术到位,一切皆有可能。然而他能把这个人的气质言行拿捏得这么准确,才是真正的“道”。难怪都说智齿是枢密署的头号精英。太子也是看在他的才华份上,对他多番容忍,犹豫良久才痛下杀手。管家那边回答:“太子妃驾到,指名道姓要见关初。”“他指名就能见?”易闲君以易天凡口吻冷声说,“这儿不是东宫,轮不到他摆款。”管家又说:“论理是这样。但他带着太子的口谕来。”“太子又怎样?”易闲君说,“等他带着皇帝的口谕来,我还能掂量掂量。”管家不好意思地说:“可他还带了狙击手来。”“你早说。”易闲君道,“狙击手不比太子好使?”这话也有几分易闲君本人的味道了。但放在易天凡身上也不太违和。这也是易闲君乔装的玄妙之处,他总能时不时把自己的性格跳出来,慢慢实现转变,让对方不知不觉接受他本人的性格。假以时日,他就不会再那么的“易天凡”,而是更像自己,而身边的人也会慢慢习惯这个更像智齿的“易天凡”。管家噎了一下,只好答:“太子妃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十分钟了。”“让他进来吧。”易闲君道。管家说:“他不肯进来,说断不会离开狙击手的射程范围。”易闲君说:“好,那叫他站着吧。我完事儿了就过来。”说完,易闲君就把电话挂了。易闲君刚把电话挂断,便想拥着关初继续刚才的事情。但气氛已经全无了,关初哪里能依他?关初已离开床,坐到旁边的椅子上,见易闲君挂了电话,才开声说:“易博士怎么会带着狙击手上门?”易闲君说:“为什么不?他得罪了易天凡,怎么敢单枪匹马来易家?”关初的脑筋这才转过弯来,一下诧异道:“你的意思是,易博士根本不知道你是你?”“他怎么能知道?”易闲君侧躺在床上,一手托着腮,懒洋洋地答,“他一直在东宫,太子盯他盯得这么紧,如何通知他?”关初不得不承认这是对的。但关初又免不得说:“我以为你顶替易天凡,是他授意的。那么说,你冒充易天凡,接管他的势力,竟然是自作主张?”“怎么能说是‘自作主张’呢?”易闲君咕哝道,“只有自己不能做主的人才需要听别人的主张。我自从‘死’了之后,就既不是枢密署的人,也不是太子妃的心腹,当然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,不用听别人的主张。”说着,易闲君拨弄着自己及肩的长发。为了更好的假冒易天凡,他甚至把自己一头及腰长发给剪短了,也是相当痛心。关初不觉震惊,半晌才说:“你是自己一个人单干的?”“是呀。”易闲君点头。关初只觉难以置信:“你一个人怎么干得来?如果你要当‘易天凡’,你就得一边充当易家家主处理政务,一边还得接头反叛党。政务的事情倒也罢了,暗中对接反叛党你又怎么办到呢?”易闲君回答:“我把‘易天凡苏醒’的消息散播出去,反叛党自然就有人主动跟我联系了,那个副手不就是吗?”关初只道:“易天凡和反叛党联系十分秘密,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信息,你难道就不会露馅吗?”“有时候也会了。”易闲君点头,“确实有一两个比较聪明机敏的发现我不对劲。”“那你怎么办?”关初问。易闲君笑眯眯的,把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一下。关初一怔。说着,易闲君打了个呵欠:“算了,不管他了。我哥还在外头心急火燎地等着,想要从‘易天凡’手里救走你呢。”关初倒是有些感念太子妃的义气了,便说:“那他对我真够意思。”“他对你能有什么意思?”易闲君摇头,“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,他才这么做的。”关初听见“喜欢”两个字,便把脸一侧,又说:“赶紧去见他,免得让他等急了。”易闲君却说:“为什么要赶紧见他?如果是‘易天凡’,肯定要晾着他。”关初皱眉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知道你的身份?”易闲君却道:“不急。”关初没想到易闲君连易博士也瞒着,便说:“那你怎么先告诉我了?”“自然该先告诉你。”易闲君理直气壮,“因为你是我的,不愿意在认亲仪式上合作。他便让步了。”关初讶异,说:“没想到太子也可能让步。”“任何人都会让步的,只是看碰到什么人、什么事罢了。”易博士笑一笑,又说,“你怎么样?”“我很好。”关初看着附近都有人,也不知易博士是否有被监听,所以也不便把“易天凡就是易闲君”的消息告诉他。易博士又道:“易天凡有没有难为你?我看,你索性就跟我回去吧。趁着现在有狙击手掩护,我看易天凡这个惜命鬼也不敢跟着跑出来拦你。”说着,易博士已经做好随时起跑的准备。关初忙道:“不用,不用。我暂时留在这儿吧。”闻言,易博士颇为惊讶:“你确定吗?”“嗯。”关初点点头。易博士打量关初的表情,好一会儿,才说:“好。”关初倒挺意外:“我还以为你会劝我。”“我为什么要劝你?”易博士笑着摇头,“你有你自己的判断力。你这么做必然有你的理由。更何况,你这也是犟牛的性格。你要是不肯走,我就拿拖拉机拖你也拖不走的。”说着,易博士又叹了口气,说:“不过,你要在这儿出了什么事,我可怎么跟闲君交待?”关初不由得想起易闲君那句“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,他才这么做的”。关初自然为他们的兄弟情而动容,只说:“你也够疼爱他的。”易博士却笑了:“不够。”“不够?”关初疑惑地看着易博士。易博士怆然看着关初:“我当初给你的那罐咖啡,是真的毒药。是真的针对他这种身体改造过的特工而设的毒药。”关初听到这话,如被重锤敲击,浑身震动,脸色刷的一下白了:“那他……”“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活下来。”易博士开口承认道,“我现在肯替他出头,帮我保护你,全都是基于我能自保的条件之下。”关初不知该说什么,最后只说一句:“易闲君能理解的。”“他能,这就是他最招人疼的地方。”易博士苦笑着耸耸肩,“你给他一颗糖,他就肯为你卖命。”关初沉默了。易博士却似难得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,并不肯停下来,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他虽然不容易被杀死,但还是难免受伤。他可是尤其怕疼的。偏偏是这样,他还肯为了我去做死士。不过是因为没有人对他好,家里没人肯继续把他当那个宠坏了的孩子,给他一颗糖吃。”他又想到刚刚易闲君说的,自从他“死”了一回之后,他就“既不是枢密署的人,也不是太子妃的心腹,当然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”了。这句话单听着没什么,现在一想,竟然是大有深意。易闲君“死”过一回,现在竟是连太子妃给的糖都不肯吃了。关初告别了易博士,返回屋中房里,见易闲君还没睡,坐在床上划着手机玩儿。关初关上门,说:“你还没睡?”易闲君仍是口花花:“没你在旁,怎么睡得着?”关初懒得理他的花话,径自在床边软椅子上坐下,问:“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一开始,关初以为是易博士心软留情,对太子阳奉阴违,并没有给易闲君真的毒药,又设计帮助易闲君金蝉脱壳。没想到,易博士坦言自己在那个情况下,为了自保,根本不敢也没有条件阳奉阴违。那么,易闲君是怎么活下来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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