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过间谍的凌晓自然知道什么是隔墙有耳、什么是窃听，她从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说出任何被隐藏起来的话语。

&ldo;我的身份，我的目的，我的一切。

&rdo;白霞并未理会凌晓的反问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，&ldo;我是你父亲的私生女儿，这件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，对吗？&rdo;

&ldo;你是父亲的私生女？&rdo;凌晓惊呼了一声，但是眼神却很是戏谑，如此的装模作样让白霞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，被像是小丑一样逗弄。

但是，她不能发脾气，因为她是战败的一方，是来求和的。

&ldo;是，我是你父亲的私生女，我最初接近文斌哥也是有意的，因为我想要成为凌家真正的女儿，像你一样，锦衣玉食、身份高贵……我羡慕妒忌着你所拥有的一切。

&rdo;白霞自顾自地说道，第一次对着另一个人剖白着自己，&ldo;我一直以为我是不输你的，除了身份。

如果我的母亲是凌家真正的太太的话，我会比你更加优秀……&rdo;

凌晓沉默地听着，其实她对于这些并没有兴趣，白霞的想法，她早就一清二楚。

&ldo;但是，我发现我错了。

&rdo;白霞深深地低下头，&ldo;我不如你，即使你不是凌家真正的大小姐，即使我不是一个私生女，即使我们的身份是平等的，我大概也不如你。

&rdo;顿了顿，白霞抬起头，满是复杂地看着凌晓，&ldo;论心计、论伪装、论能力，我都不如你。

&rdo;

凌晓的神情依旧冷漠，像是毫无感情的精致人偶：&ldo;这些，我都知道，你自然是不如我的，我也从未将你放在眼里。

&rdo;

白霞噎了一下，紧紧抿了抿嘴唇。

&ldo;于是，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？&rdo;凌晓挑了挑眉，带着几分的无聊，&ldo;不会就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吧？那可就请恕我无法奉陪了。

&rdo;

白霞深吸了一口气，站起身，然后缓缓跪在了凌晓的脚边。

凌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，甚至连胜利的喜悦也没有。

‐‐因为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，因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，因为对手实在不上档次，所以根本连高兴的价值都没有。

&ldo;是我错了，我贪心不足，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，求求您，放过我吧。

&rdo;白霞深深埋着头，语调颤抖，&ldo;我不会再给您添任何麻烦了，其实您对宋文斌一点也没有喜爱之情不是吗？看在我帮您顺利解除了婚约的份上，看在我和您有着同一个父亲、流着一样的血脉的份上，求您得饶人处且饶人……&rdo;

&ldo;你说得真是好奇怪。

&rdo;凌晓笑了，艳丽地像是妖冶的罂粟，&ldo;即使没有你，我也能顺利解除婚约，而且，你是我父亲的私生女，我不是应该更加看你不顺眼吗？怎么还会放过你？‐‐况且，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你了，又谈何说放过？&rdo;

白霞抬起头，看着凌晓冷酷的笑容，有些绝望：&ldo;我该如何做，您才能不再计较我先前的愚蠢？&rdo;

&ldo;如果赢的人是你，你会放过我吗？&rdo;凌晓不答反问。

&ldo;我不知道。

&rdo;白霞诚实地摇了摇头，&ldo;我只是想要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……其实，我并不想害什么人的。

&rdo;

凌晓垂下睫毛，想起上辈子白霞似乎的确并未斩尽杀绝，只是自己不肯认输，又骄傲地不愿意低头，最终才走到了被厌弃的绝路，被凌父像是处理滞销货物一样地嫁去了沈家。

思及此处，凌晓心里稍稍软了软。

&ldo;你喜欢文斌哥吗？&rdo;凌晓问道。

&ldo;……喜欢的。

&rdo;白霞移开视线，有些悲凉，&ldo;我的确是喜欢他的，只是，他……&rdo;

&ldo;那么，你打算一辈子跟他一起过，以姨太太的身份？&rdo;凌晓打断白霞的倾诉衷肠，因为她没有丝毫的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