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仰起头,嗓子里逸出破碎的恳求:“别,别这样,谢……将军,求你。”
阿锦,别让我恨你。
脸上的面帘因挣扎而滑落,元鸢的浑身都血液都冷了下来。可她来不及绝望,因为她清楚地看到谢锦衣的眼神微怔,随即在一瞬间涌出恨意。
“好久不见,元二姑娘。”
一句“元二姑娘”让元鸢如坠冰窟。
而谢锦衣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认出她而停下,反而将她的手臂攥得越紧,像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。
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失了力气,软绵绵地瘫倒。单薄的身子埋在柔软的丝衾里,锦缎似的青丝散开,丝丝缕缕缠绕在她的眼眸,空灵、绝望,近乎灰败,像一朵将要枯死的蔷薇花。
湿热的眼泪顺着青丝滑落,元鸢苍白地笑了。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么?
原来你这么恨我。
阿锦,你真的是我的阿锦么?
谢锦衣的唇停在与她呼吸可闻的距离,看着眼里的情绪早已消散,没有欲望,也没有嘲讽,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他眼里的光早就在这样的黑暗里日复一日地死去了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喉头挤出的字句哑得吓人:“害怕了?穿成这样到一个男人的房间,会发生什么你想不到?”
“或者你天真地以为男人都是正人君子,只要你哭一哭,就会放过你?”
谢锦衣伸手撩开她眼眸上湿濡的青丝,让她明白白地看清他的眼睛。
“你不是说谁都可以么,现在又哭给谁看?”他嗤笑,眼尾余光却是冷的。
“还是说谁都可以,独我不行?”
你是这样想的么?元鸢。
第4章如梦
是谁都可以,还是独我不行?”
元鸢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谢锦衣为什么要问这句话,是想听她自己亲口承认她如今的放荡?
也许就是这样,他只是在提醒她,不要做无畏的反抗,不要激怒他。
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阿锦了。
舌尖的苦涩蔓延得太快,她险些忍不住要干呕,可她到底忍了下来。
“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,谁买下了便归谁,谁都可以,将军您也可以。”
她原以为这样说便能取悦他,可他看向她的眼神却越发阴郁。他的手就撑在她的脖颈旁,耳畔似乎有骨骼交错的声音,有那么一瞬间,她感觉他在克制着自己不用那双手掐上她的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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