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头磕在墙壁上,传来剧痛,权世哲看了一眼那个人,没有说话,蹲下身来询问我怎么样。那个人的脸我不太认得清,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他眼里闪烁着冷冽的光,皱着眉看我。
&ldo;你有种……&rdo;他开口,用的是韩语,&ldo;是你亲手杀了他,对不对?&rdo;
&ldo;他没死。&rdo;我回敬以同样冰冷的语调,不管我做过什么,也不管他到底是谁,我都不希望他拿安仁灿的生命开玩笑:&ldo;也不会死。&rdo;
他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看着我,然后突然上前扯着我的衣领将我拉走。我本想挣脱他,还没发力,便被他带进了一旁的安全出口里。我是摔进去的,后背狠狠地撞在了楼梯扶手上,只能顺势跌在地上,怎么发力都没有办法再站起来。
&ldo;你他妈的还记得我是谁吗。&rdo;他站在我面前,咬着牙,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:&ldo;记得吗?!&rdo;
我睁大了双眼看他的脸,此刻的气氛有些令人害怕。半晌,我的目光暗了下来,点了点头。
我都记起来了,几年以前在韩国的记忆全部都记起来了。
&ldo;韩俊昊我怎么会忘了你。&rdo;我揉了揉太阳穴,那段往事回来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回忆:&ldo;别以为我不知道,当年仁灿不肯走都是你在从中作梗。&rdo;
&ldo;我只是不想他再被你骗了而已,以前你只是骗走了他的心,我看不惯的是你最后想要一同骗走他的人。&rdo;他的神色没有一丝缓和,下颚的线条紧绷着,异于我记忆中他温润如玉的模样:&ldo;他跟着你不会有好下场。&rdo;
&ldo;现在是要一起算旧账吗。&rdo;我咬牙,加重了话里的语气,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来,&ldo;他的,你的,还有我的。&rdo;
&ldo;他不欠你旧账,他从来没有欠过你的。&rdo;站起身来,我才终于看清了韩俊昊的脸,他依然和几年前一样讨人厌烦,&ldo;倒是你,欠的越来越多了。&rdo;
&ldo;要是几年前你没有提前告诉他事实,他跟我走了,就不会像今天这样。&rdo;我的声音慢慢大了起来,几年以前压下去的怒火此时又蹭蹭地往上冒,&ldo;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?那一天在天台见过仁灿之后,到了晚上他的状态就完全不一样了。你觉得,我见不到他的那一段时间里,都发生了什么。&rdo;
&ldo;如果他真的要走,我的几句话起不了什么作用。&rdo;
&ldo;你觉得如果你没有和他说的话,他不会放下一切和我走?&rdo;我反问道,&ldo;原本我也没打算算计他太多,但是你叫去的那一个记者,让他彻底把我怀疑了。既然你觉得他已经不会跟我走了,那你为什么还要叫那个人去偷拍?!&rdo;
他沉默了,臂膀上的力量渐渐松懈下来。
&ldo;在他心里,一个单薄的梦想不会比得上我重要。&rdo;我看着他,&ldo;但是如果加上你的话,就不一样了。梦想和兄弟,自然要比恋人重要得多。&rdo;
他依旧沉默,目光却越来越锋利。
&ldo;你拿你自己,去威胁仁灿了对不对。&rdo;
&ldo;那今天呢。&rdo;他话锋一转,我竟一时无言以对,&ldo;你捅他的那一刀又怎么算。&rdo;
这次换我沉默了,确实,安仁灿生死未卜。
&ldo;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,就这样让你背负一辈子的罪恶感也挺好。&rdo;他的目光突然飘忽了,正对着我却不像是在看着我,&ldo;但是现在才惩罚你,太迟了。&rdo;
&ldo;你什么意思?&rdo;
&ldo;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。&rdo;他退后了一步,靠在安全出口的门上,像是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般,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,&ldo;但是他不能就这样放你走了。&rdo;
我看着他的动作,清楚自己此刻说什么都只能是狡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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