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他们走在最前面,四个人紧紧跟著。舒克扭了扭食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,冰原宫殿的两道暗门左右滑开,露出中间一条黑洞洞的甬道。托托屏住呼吸,推著浑身发抖的狮子往前走去。
没过多久,光线就渐渐亮了起来,石壁上每隔几步就镶嵌有一个水晶灯罩,里面盛满华光溢彩的冰髓、宝石和夜明珠,将甬道照得亮如白昼。
&ldo;这就是传送阵了。&rdo;舒克指著密道尽头的巨大水晶体。那块水晶正面光滑如镜,莹白坚硬,内部却仿佛正流动著还未凝结的液体,水光潋滟,一圈圈地荡开涟漪。
托托走到水晶前,额头上突然发出了刺眼的金色光芒,照在水晶镜面。慢慢的,就像谁在水晶里点亮了一盏灯,从内部燃起朦胧的白光。水纹渐渐鲜活,它们相互追逐,迸she出浪花,也相互吞噬,融汇成一股细流。最後随著银辉四溅,那块大水晶就像一台电视机,哗哗地播放起影像。
投影中出现了一座辉煌的城堡,石柱、王座乃至所有摆设,都通体晶莹翠绿,在阳光下影影灼灼。每一样装璜都像一面翡翠镜子,照著除自己之外的一切陈设。每一样东西上都倒映著一个小小的世界,它们把正的照成反的,右的又照著左的,对的折腾成错的,真实与虚幻交相辉映,就像有一万座翡翠宫殿重叠在一起。
可当站在宫殿正中的人影转过身,一万座城堡也都失去了颜色。一个美丽的妇人,红发就像燃烧的火焰,打著卷儿从头顶流泻到踵底,她穿著洁白的丝袍,高挑地站在曳地的袍裾间,就像是燃烧在碧水上一团烈火。
妇人嫣红的嘴角露出个微笑:&ldo;贝塔,你结婚了。&rdo;她有双石榴石一样殷红而深沈的眸子,视线落在人身上的时候,那片皮肤仿佛就被嗤啦一声点燃了。
&ldo;是,伟大的大魔法师奥芝,&rdo;贝塔在她面前恭敬地弯腰:&ldo;这是舒克。我会跟他一起好好治理冰原。&rdo;
&ldo;奥芝?&rdo;托托目瞪口呆,拉住正要行礼的猫人舒克:&ldo;这不是奥芝,我见过奥芝的,他是个男人,他有银发和翠绿的眼睛……至少有这麽高!&rdo;他用手比划一下,转头去问稻糙人:&ldo;稻糙人,你见过奥芝对不对?他长得什麽样?&rdo;
&ldo;奥芝,奥芝!他是一只黑色的大鸟!&rdo;稻糙人指著镜面,手舞足蹈:&ldo;就是这个样子!像水晶里的那样,一只黑色的大鸟!&rdo;他摊开手臂:&ldo;我的身高!都没有它一只翅膀长!&rdo;
&ldo;……怎麽可能?&rdo;托托转头去看菲利:&ldo;菲利,你看到黑鸟?我为什麽看到的是……是位女士?&rdo;
&ldo;我什麽都看不到。&rdo;菲利盯著托托,他神情淡漠:&ldo;我听说过,只有奥芝希望被人看到的时候,那个人才能看到他。每个人看的都不同。&rdo;
托托偷瞄著镜中美豔的妇人:&ldo;为什麽明明是一个人,大家看到的却是不同的模样?&rdo;
妇人挑起眉毛笑了,笑声好像壁炉中跳动著的焰苗:&ldo;这样的情况还少吗?&rdo;
狮子因为胆怯不停地掉著眼泪,小心翼翼地问:&ldo;伟、伟大的魔法师奥芝,在您的翡翠城里,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的胆量?&rdo;
&ldo;是,它们多得像一条小溪,足足装满了十几个银瓶。我有时候宁可它们少一点。&rdo;
稻糙人看见狮子一边流著泪一边笑了,急得一下子窜到最前面:&ldo;那脑子呢!奥芝,你说过你有满满一柜,是不是真的!&rdo;
奥芝火红的眸子转一转,扫过稻糙人:&ldo;不,还要更多,它们摆满了几个铜柜,每一个都能让你立刻变得聪明。可我看厌了算计,有时候宁可它们也少一点。&rdo;
托托激动的握著拳头:&ldo;那罗罗呢!她还好吗?&rdo;妇人顿了一下,微微笑了:&ldo;她毫发无伤……&rdo;她说完,几不可闻的嘟囔了一句:&ldo;要是她也能少一点就好了。&rdo;
托托没听见她的嘟囔,高兴地展露笑颜。他突然想起什麽,扯了扯铁皮人的袖角:&ldo;菲利,轮到你了,快问啊!&rdo;
菲利嘴唇翕动著,终於开口:&ldo;也有心吗?&rdo;
&ldo;我有一百颗上好的心!&rdo;红发妇人转过身去,张开双臂展示自己辉煌宏大的翡翠宫殿:&ldo;你们想要的一切,都在我这里,在翡翠城!&rdo;
&ldo;奥芝!&rdo;托托闻言大叫起来:&ldo;我们要去翡翠城,快点启动传送阵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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