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叹息后，贴着她后背的手微微用力，按着将她轻压入怀中。

&ldo;对不起。

&rdo;低哑轻柔的嗓音从头顶徐徐传来，轻易便勾出她所有的脆弱。

也不顾此时的狼狈，她伏在他怀中抽噎着。

可能是多年的习惯，韩暖没有哭出声，只是默默地流泪宣泄，要将连日来的阴霾绝望都宣泄掉。

她瘦弱的肩膀在怀里一抽一抽地耸动着，沈漠垂眸看着她，没有出声打扰她，只是任由她在怀里无声地哭泣。

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撒娇过，也从没在他怀里这么放肆地哭过，生活的打磨，他对她的态度，让她只能习惯性地隐忍，假装没事。

&ldo;韩暖，我爱你。

&rdo;沈漠抬起她哭得狼狈的脸，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，望着她泪水氤氲的眼睛，第一次如此正式而认真地对她说这三个字。

他的话让她怔了怔，却又再次勾出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。

&ldo;你……我……&rdo;从不敢奢望的事发生在眼前，让她有种恍如在梦的恍惚感，想要开口，却语无伦次地不知要说什么，最终只是狼狈地推开他，扔下&ldo;对不起&rdo;三个字，狼狈地下床，想要去洗手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。

韩暖脚步略急，刚走了两步，人没走到洗手间，一阵晕眩感便凶猛袭来，脚下一个趔趄，她身子一晃，几乎栽倒在地，&ldo;韩暖&rdo;一声急吼从身后传来，有着她不熟悉的惊恐。

她的手被沈漠从身后险险握住，在她栽倒前将她紧紧搂入了怀中。

沈漠两根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身体，箍得她微疼，那样紧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的颤抖，却无心去探究，她的脸色也是苍白得近乎透明的，那样的晕厥……

&ldo;韩暖，韩暖，你没事吧？&rdo;她苍白呆滞的神色让沈漠心惊，手紧抓着她的手臂，急声问道。

韩暖回过神来，待那阵晕眩感过去，转过头冲沈漠摇了摇头，&ldo;我没事。

&rdo;

沈漠长长地吐了口气，声音隐约还有一丝颤抖，&ldo;没事就好，先回床上躺一会儿。

&rdo;

韩暖任由他扶着她回到床边，刚要坐下，不经意便瞥到了沈漠昨晚放在床头的病历卡，她微微地僵住，面色也惨白了些，视线不自觉地望向那本被揉得满是褶皱的病历卡，有些失神。

沈漠循着她的视线望向病历卡，薄唇微抿，弯腰伸手拿起，&ldo;昨晚温磊给你打电话，我怕吵到你，替你接了电话，看到了它。

&rdo;

&ldo;我忘记答应他的事了。

&rdo;韩暖懊恼抚额应道，从他手中拿过那本病历卡，&ldo;他后来找到住处了吗？&rdo;

&ldo;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事的。

&rdo;沈漠应着，往她翻开的病历卡望了眼，而后望向她，&ldo;韩暖，一会儿吃过饭，我们去一趟医院吧。

&rdo;

韩暖盯着病历卡上的文字，有些沉默，好一会儿才平静问道，&ldo;你都知道了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