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淮秀轻叹口气,走上前去,放下床帐,厉声道:&ldo;不准偷看,否则……&rdo;
乾隆十指交叉着搁在胸前,脸上尽是无辜神色,说道:&ldo;我老老实实地躺着,淮秀你别再来&lso;挑逗&rso;我了!&rdo;
程淮秀被他气笑了,重又掩了掩床帐,走到木桶前,一件件脱着衣裳。而后,乾隆便听到了美人入水的声音。
片刻过后,木门&lso;嘎吱&rso;一声响了,伴着小丫头的声音:&ldo;小姐,我来给你擦背。&rdo;
程淮秀心中紧张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道:&ldo;今儿个太晚了,你早些睡吧。&rdo;
程淮秀的丫鬟莲子拿起搭在桶边的帕子,道:&ldo;擦个背也不需要多少时候……小姐你近来很是不像话,去哪儿都不带着莲子!&rdo;
程淮秀笑着道:&ldo;你待在帮里不好吗?想跟着我大江南北的跑?&rdo;
莲子俏声道:&ldo;我是女孩子,总是比那些个大男人细心。小姐带着我,衣食住行省下不少心呢!&rdo;
程淮秀却道:&ldo;还要帮莲子小姐挡剑挡刀,还要陪莲子小姐坐马车,是也不是?&rdo;
莲子噘着嘴道:&ldo;小姐拿小丫头打趣,不帮你擦背了!&rdo;她说着,站起身来,走到衣柜前打了开来,随即问道,&ldo;小姐明儿个穿这套粉色衣裳可好?&rdo;也不待程淮秀答话,她径自将那套衣衫拿出来搁在方凳上,随后道,&ldo;&lso;美人出浴&rso;丫头我就不看了。&rdo;随即向床的方向瞟了一眼,走出屋去关上了门。程淮秀这才松了口气。
乾隆长长吐出一口气,坐起身道:&ldo;淮秀,你找了个糊涂丫头。&rdo;
彼时,程淮秀已拽了件睡袍披在身上,系好带子,随即将湿透的头发拢到胸前。她回转过身道:&ldo;莲子可不糊涂,她一早便发现你了。&rdo;
乾隆站起身来,拿起一块干帕子给程淮秀擦头发,而后道:&ldo;看来,她给足了我面子。&rdo;
程淮秀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:&ldo;你人在我屋儿里,躺在我床上,她还能说什么?&rdo;
乾隆蹙眉道:&ldo;往后别在晚上洗头发,容易落下病。&rdo;
程淮秀不禁问道:&ldo;今儿个早上才分开,怎么又来?&rdo;
乾隆索性将程淮秀拥进怀里,说道:&ldo;想你……是四爷的马带着四爷来的。&rdo;他闭上双眼,贪婪的嗅着程淮秀颈间的香气,说不出的受用。
程淮秀戏谑道:&ldo;莫非是四爷的夫人不准四爷进家门?&rdo;
乾隆想起白日里与景娴的争吵,叹了口气,道:&ldo;你就当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,帮主大人就收留小的一晚。&rdo;
乾隆的&lso;无赖&rso;样子逗笑了程淮秀,她转过身来,正视着乾隆道:&ldo;在苏州,淮秀的地方就是四爷的地方。&rdo;
乾隆轻抚着程淮秀的脸颊,柔声道:&ldo;四爷的地方也是淮秀的地方。&rdo;
却见程淮秀摇了摇头,未置可否。
乾隆拉着程淮秀走到床畔,坐了下来。他自她背后拥着她,柔声说着:&ldo;我再难离开你了,可怎么好?淮秀,答应四爷,永远不要离开……&rdo;
程淮秀仰头躺在乾隆怀中,右手捏着搭在胸前的头发,秀眉微蹙。这个承诺,太重了,她自认此生给不起。
乾隆正过她的身子,吻上她樱红的唇。程淮秀闭上双眼,伸开双臂拥紧了乾隆。她不再认为&lso;沉沦&rso;是错,四爷于她而言,是意外,却也是上苍的馈赠。也许,是上苍可怜她一人支撑起风雨飘摇的盐帮,赐给他一个男人。哪怕短暂的拥有后是永远的失去又能如何?往后的日子,纵使刀口舔血,想起四爷,想起这如梦般的相遇、相许,心底也不会那么苦了……
☆、噩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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