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无人,这很重要。要是被人瞧见我进入屋子,计划就必须终止。
我站在门前,做了两次深呼吸之后敲门。那间屋子没有对讲机或门铃这种方便的东西,为了控制敲门的声音大小花了我不少精神。要是太小声,怕屋子里的仓持会听不到;要是太大声,又怕被附近的人听见。在仓持应门之前,我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。
过了一会儿,屋里好像有反应了。仓持应道:&ldo;来了。&rdo;大门缓缓开启。
他见到来的人是我,一时反应不过来,眼睛眨了好几下后才开口说:&ldo;咦?怎么会是你?&rdo;
&ldo;嗨,&rdo;我试着发出开朗的声音。&ldo;好久不见。&rdo;
&ldo;你为什么会来这里?&rdo;他还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。
&ldo;我来到这附近的时候,看到了你。本来想叫你的,结果你就进了这间屋子。&rdo;
&ldo;是哦。&rdo;他似乎接受了我的说辞,一副&ldo;天底下居然有那么巧的事啊&rdo;的表情。&ldo;你怎么会来这里呢?&rdo;
&ldo;我去朋友家,回家的路上到处闲晃。&rdo;
&ldo;这样啊。&rdo;
&ldo;倒是你,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?&rdo;
&ldo;我啊?我在打工。&rdo;他贼贼一笑,总算露出他应有的表情。
&ldo;打工?&rdo;
&ldo;进来再说。&rdo;
屋子里和以前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改变。不同的是,之前用来下五子棋的桌椅不见了。至于贴在墙上的那张写着游戏规则的纸仍旧在那儿。
屋子里只有一间狭窄的和室和厨房。榻榻米变成了焦褐色,到处都起了毛絮,而厨房则是漆黑脏污。和室里放了一张矮餐桌,上面放着许多由瓦楞纸裁成的细长纸条。矮餐桌旁有一个瓦楞纸箱,里面装着用瓦楞纸做成的套子,约指尖大小。
&ldo;你在做什么?&rdo;
&ldo;就说了我在打工嘛。&rdo;他在矮餐桌前盘腿坐下。
&ldo;给你看样好东西吧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
仓持从口袋拿出一块紫色的薄布。他用双手拿着那块布,像个魔术师似地,让我看看布的两面。
&ldo;好,我没动手脚,这块布也没有机关。&rdo;说完后,他左手握拳,将布一点一点地塞进左手中。完全塞进手里之后,他在我面前摊开左后,那块布竟然不见了。
&ldo;咦?&rdo;
我觉得不可思议,但我马上发现了仓持左手的大拇指上,戴着一个皮肤色的套子。
&ldo;什么嘛,那是骗三岁小孩的把戏。&rdo;
&ldo;话是这么说没错,但你刚才还不是被我骗了。&rdo;
仓持拿下大拇指上的套子,放在矮餐桌上。套子里装着刚才的那块布。
我将它拿在手上,很没质感。
&ldo;你在做这种东西啊?&rdo;
&ldo;将瓦楞纸裁成这般大小,以浆糊黏合,等干了之后再放入箱子。这样一个赚五元,真不是人干的。&rdo;他虽然耸肩表示无奈,但手还是拿起了剪刀,剪起了瓦楞纸,仿佛分秒必争。
&ldo;你每天都做吗?&rdo;
&ldo;是啊。我今天打算做一百个。但也不过五百元。&rdo;
&ldo;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呢?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。&rdo;
&ldo;住在隔壁的婆婆死了。这份工作本来是那位婆婆在做的家庭代工。岸伯伯接下这份工作之后,却都没有在做,只好由我接手。&rdo;
&ldo;岸伯伯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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