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尚明,二楼只余下一个人影,在一张长案后头坐着。
背后菱窗大开,夕照犹存。几摞卷案挡在前头,他听见动静,站起身,皱眉问:&ldo;怎的又有客人?&rdo;
个子不算很高,样子更是年轻得不像话,珠髻翠衣,背后淡金余晖,却衬出一双清俊冷眉目,刚巧碰上李遥安的眼睛。
李遥安有些惊讶,那人看见他,不知怎的也是一愣。
伙计道:&ldo;还没来得及通报。&rdo;
&ldo;……好,下去吧。&rdo;
听他声音语气,和外表年龄毫不相符,仿佛是在脚下垫了层冰霜,生生把自己抬了起来。等房里剩下三个人,他也不客套,直接道:&ldo;阁下何人,所为何事?&rdo;
&ldo;你是会长?&rdo;早夏愣愣问道。
&ldo;正是。&rdo;
陈州商会势力庞大,会长这么年轻,真是少见。李遥安眯眼笑道:&ldo;九道帮,李遥安。&rdo;
&ldo;原来是九道帮的二把手,失敬,&rdo;他不吃惊,只淡淡应了一句,道,&ldo;在下宋景元‐‐&rdo;目光游到早夏身上,终于有些迟疑,问:&ldo;这位是?&rdo;
早夏看着他,一时无语,总不能像在商州那会儿,说自己是厨子罢……&ldo;是我徒弟。&rdo;李遥安见招拆招,随口应道。
&ldo;……徒弟?&rdo;
像是错觉,宋景元的目光轻动,一泓淡漠刹那消融,半晌,一片接着一片,默默地堆叠回去,有点刻意地放稳了声音,道:&ldo;原来如此,二位请坐。&rdo;
早夏觉得古怪,忍不住又望了他一眼,宋景元仍在瞧他,四目相对,清俊的青年抿起薄唇,对他露出个温善的笑容。
五分和气,四分无奈,一分忧伤,但确实是个笑容。早夏微微睁大了眼睛,这人看起来冷冷的,怎么忽然对他笑?
李遥安撇撇嘴,开门见山道:&ldo;祥冬堂诬陷我们偷他东西,非让赔他一两银子不可……&rdo;
&ldo;只是如此?没想到李兄竟如此计较,&rdo;宋景元轻笑一声,语气仍旧淡着,干脆道,&ldo;待查清此事,定会给李兄一个交待。&rdo;
&ldo;当真?&rdo;回答没有想象中的迟疑,李遥安不禁好奇,&ldo;可我这一路上都听人说,宋会长拿季祥冬也没有办法。&rdo;
没想到他提到这茬,宋景元微微一怔,道:&ldo;既是九道帮的人,宋某自当尽力而为。&rdo;
&ldo;这么说来,并非是宋会长有心偏袒,而是确实无能为力?&rdo;李遥安愈发疑惑,真看不出,那小jian商到底有什么背景?
&ldo;李兄见笑了。&rdo;
他答得淡然客套,却不解释,李遥安很想把他肚子里的话全倒出来听听,无奈那人却已经转了身,走回长案后头,看他们还不走,又问:
&ldo;二位还有事?&rdo;
‐‐就事论事,无关之事只字不提,这钉子碰得有点熟悉。像第一次见到早夏那时候,干脆利落,更不多看他一眼……方才他对早夏那一笑,莫非是同类的直觉?
李遥安忍不住笑了,拍拍少年的肩,使了个眼色。
&ldo;……唔?&rdo;早夏满眼迷茫,看了他一会儿,明白是要他代他问话,无奈开口道,&ldo;宋会长……可有难处?&rdo;
案后那人又是一怔,早夏彬彬有礼道:&ldo;祥冬堂的季老板,若是不好招惹的人物,我们就不‐‐&rdo;
就不麻烦了。李遥安脑中想到下句,忙拦他住口,宋景元似乎懂了,摇摇头,嘴角勾出一抹苦笑来:&ldo;并非如此,小公子不必客气,只要是商行里的事,便都是我分内事。&rdo;
连语气都这么相似,李遥安忽然对他多了好感,更对季祥冬莫名其妙的得势不平,想了想,道:&ldo;听说宋会长管理有方,各界安洽,唯独金石界……不太安生?&rdo;
正戳中了他的软肋,宋景元微微睁大眼睛,片刻,叹气道:&ldo;是。&rdo;
李遥安轻哼一声,不屑道:&ldo;季祥冬到底是何许人,连会长也拿他没办法?&rdo;
&ldo;只是普通商人。&rdo;
&ldo;普通商人?&rdo;李遥安气道,&ldo;店里卖的都是假货,外加坑蒙拐骗敲诈勒索,没人管管么?&rdo;
宋景元愣愣地听他发火,眼睛仍旧冷着,声音却温和了不少:&ldo;他没有背景,但他是邢会长的妻弟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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