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好媳妇没生出个好儿子,刘四喜有一儿一女,女儿早已出嫁,儿子却是个憨小子,快二十了,连话都说不清楚,好在有一声蛮力,能在田里耕作。
前些年,刘四喜还没沾惹赌博的时候,日子也还过得去,可自从傻儿子多次找媳妇被拒,最后连媒婆都不肯见面后,刘四喜就彻底死心了。
人一旦每个盼头,就容易走上歪路,这赌博自然也是这时候沾惹上的。
从此,刘四喜家也越发不行了,亏得他还有的女儿嫁在邻村,时常过来救济些,刘四喜还有个弟弟,但他弟弟早年就闹了龌龊,好些年没联系了。
今日刘四喜也如同往常一样,一回来就往床上倒,睡眼惺忪的,隐约间好像见着一大块金子。
他在赌坊是见过金子的,偶尔在镇上那些富贵人家夫人头上,也见过金子打造的饰品,但这巴掌大的金子,刘四喜还是第一次见着。
他揉了揉眼睛,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,那模糊的视线也好了些。
再次定眼一看,嚯!这哪儿是什么金子!?分明是只金色老鼠!
那奇异的金色老鼠歪着头,像人类一样的打量着醉倒在床上的刘四喜。
刘四喜瞬间清醒了,什么醉酒、什么头晕,在这等奇物面前,都丢一边去了。
此时的刘四喜还没发觉这老鼠的眼神不对,更别是察觉其智慧,只当这是什么神异的生物,若是能抓到卖了……
那可发大财了!
正在刘四喜心中暗暗算计之时,这金色的奇异老鼠忽而吐出人言,只把刘四喜吓得浑身发颤,跌下床来。
只听那老鼠问道,“你可是在想如何捉我换钱?”
声音异常尖细,有些刺耳,听着嗓音就不似人类。
此时刘四喜倒于床下,老鼠立于桌上,从上往下打量着狼狈的刘四喜,让这男人竟有些荒谬的恐慌。
金色老鼠脸上的表情动了动,看起来竟有点相似人类的笑容,“别怕,我有办法让你发大财,比卖我的钱更多。”
尖细的声音低沉了下来,拖得有些长,细细的、轻轻的,像是恶鬼的呢喃,在刘四喜耳边响起。
刘四喜喉咙蠕动着,不断吞咽着口水,说不是是恐惧还是兴奋,“鼠大仙,你要我做什么?”
鼠大仙继续做出了一个极似人类笑容的表情,“要想得到什么,就得付出什么,刘四喜,这个道理,你懂吧。”
刘四喜来不及纠结为何这只神异的老鼠能知道他的名字,只连连点头,“知道,知道。”
鼠大仙道,“至亲的血肉,可换取等量的黄金。”
刘四喜傻了,“鼠大仙,什么意思啊?”
鼠大仙歪着头,“对于人类来讲,至亲与金银皆是最重要的存在,用至亲血肉换得等量黄金,很公平。”
男人被吓得连连摇头,起身不断后退,鼠大仙坐在桌上,怡然自得、气度坦然,似乎对男人的反应早有预料,它盯着刘四喜,缓缓地,带着诡异的蛊惑,“你的傻儿子,你不喜欢他,他根本没什么用不是吗?连你们老刘家的根都没法留,杀了他,有了金子,用钱重新买十个漂亮的女人,生十个健康聪明的儿子,等量的黄金啊,别说是两个女人了,整个县你都可以买下来,光宗耀祖,你刘四喜的名字会被天下人所知,会在千百年后仍旧传诵。”
刘四喜呆了,但他还是没有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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