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伯伯‐‐&rdo;
&ldo;你没有任何不好,你没做任何一件不好的事,不好的是你爸。因为他说了那种话,离家出走。首先,他那样的出走方式就很怯懦。他要在你不在家的时候,收拾东西溜掉。&rdo;
如果不是我不好,那就是爸爸不好、怯懦。如果不是我和爸爸不好,就是妈妈不好吗?如果不是我和爸爸妈妈不好,那,不好的就是,就是‐‐
&ldo;混账!究竟是个什么女人?&rdo;伯伯用极其气愤的口吻骂道,&ldo;真想看看她啥模样,真想给她一个耳光。&rdo;
不好的是那个女人。肯定是。
二人呆呆地并坐着,这时奶奶从电梯口那边跑过来。妈妈在她身后紧追。
&ldo;妈、妈!您等一下!&rdo;
妈妈一边跑一拼命喊。奶奶根本不搭理。她本来就圆滚滚的身体,跑啊跑啊像滚过来一样。
&ldo;悟!你在那里干什么?把车开出来!我要外出!&rdo;
&ldo;路&rdo;伯伯从长椅站起来。
&ldo;妈,您去哪里?&rdo;
&ldo;还不明摆着吗?明那里嘛。我给他脑袋浇一盆水,把他拖回来!&rdo;
&ldo;别那么风风火火的,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哩。得好好谈。&rdo;
奶奶勃然大怒。
&ldo;别说蠢话!跟那个丢下老婆孩子去追年轻女人的蠢儿子,我没好气跟他谈!&rdo;
&ldo;妈,&rdo;妈妈蹲在亘跟前,&ldo;别那样,邻居都要听见了。&rdo;
奶奶越发怒火中烧,&ldo;听见了有什么不好?还管那个吗?邦子你就是太顾那个了。到这地步什么面子都没了吧?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吗?不知哪里的野女人把老公抢走了,原本就是你反应迟钝啊!&rdo;
&ldo;老妈!&rdo;&ldo;路&rdo;伯伯大吼一声。亘感到眼前七彩星星乱舞。追女人抢走老公。
&ldo;你跟你妈凶什么!&rdo;奶奶也不示弱,&ldo;悟你也是。光是个头大,什么用都没有。明说要出走的时候。你就该把他揍趴下,也不要让他走!&rdo;
有人从阳台探头,窥探下面的情况。妈妈还是蹲着,双手抱头。好像在哭。
&ldo;老妈,总而言之,就别说那种话了。&rdo;
&ldo;路&rdo;伯伯扳着奶奶的肩头。他气势汹汹的。但一看见奶奶通红的双眼,就像突然被抽走了空气一样,胳膊垂落下来。
&ldo;在这里争来争去没有用呀。&rdo;伯伯和缓地说道,&ldo;邦子和亘都挺可怜的。总而言之,我们还是先撤回旅馆吧。&rdo;
&ldo;我要见明。&rdo;奶奶顽固地声明道。
&ldo;我来安排见一面。我马上联系,好吗?&rdo;
十不知所措
最终,&ldo;路&rdo;伯伯好不容易才成功地安抚奶奶。尽管如此,奶奶依然顽强地声言&ldo;不见明就不回千叶&rdo;。那件大行李显示了她的决心吧。
亘和邦子默默地返回家中。亘想直接回自己房间,邦子一边在餐室的椅子上坐下来,一边对亘说:
&ldo;亘,跟妈妈说说话好吗?&rdo;
邦子一脸疲态,双颊消瘦。也许是刚才抱着头的缘故吧,头发乱蓬蓬。亘和母亲相对而坐觉得很难受。啊,是病了。妈妈得了重病,得赶快叫医生才行。
&ldo;对不起,&rdo;邦子小声说道,&ldo;让你这么伤心,妈妈很抱歉。&rdo;
亘低着头不说话。那是亘平时的座位,邦子也坐在平时的位子上,明的位子空了。这是多年的习惯。如今已不必明说,因为一只就是这么坐的。
假如只看坐法的话,和迄今没有任何不同。就是一个明去打高尔夫球或出差的星期天。完全一模一样。亘心想,爸爸的这张椅子,我或妈妈,或什么人,从今往后,就可以不用打招呼,不用看情况,理所当然地坐下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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