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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（第1页）

狄雷尼组长觉得那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喝过最难喝的咖啡，他由布恩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来两人对此是所见略同。不过基于礼貌，他们还是继续品啜。

他们别扭的坐在一张状似嘴唇的红紫色小型沙发上。杰克&iddot;达克懒懒的坐在他们对面一张状似棒球手套的软皮椅内。

&ldo;那么……&rdo;他说。&ldo;我能帮上什么忙吗?&rdo;

他们取出笔记本。狄雷尼组长把达克在麦兰遇害的那个星期五的行踪纪录复述一次。达克的接待人员及助理在上午九点左右上班，他们将拍摄时尚照片的布景布置妥当。模特儿在十点左右过来，大约半小时后开拍。贝拉&iddot;莎拉珍在十一点半左右现身。中午，她与杰克&iddot;达克上楼吃午餐。

&ldo;很正点的卷饼，&rdo;达克补上一句。

他们在一点半左右下楼，贝拉&iddot;莎拉珍一个小时后离去，或许还不到一个小时。下午三点前不久完成拍摄，模特儿离去。达克留在住处，直到当天晚上七点才与友人同行驱车前往河谷街参加一场晚宴。

&ldo;你自己的车子?&rdo;狄雷尼问。

达克点头。&ldo;实在是浪费钱。我通常都搭出租车，想要在曼哈顿闹区停车简直要命。我大部分时候都将车子停在车库，位于西五十八街，要车库的地址及名称吗?&rdo;

&ldo;不用了，谢谢，达克先生，&rdo;狄雷尼说。&ldo;我们有那份数据。贝拉&iddot;莎拉珍呢?&rdo;

&ldo;她怎么了?&rdo;

&ldo;你与她关系亲密吗?&rdo;

达克喝了一大口喝咖啡，然后蹙眉。

&ldo;噢，老天，是的，&rdo;她说。&ldo;和纽约的一半人口一样。贝拉到处留情，无论种族、宗教、肤色或哪个国籍。&rdo;

&ldo;她说你恨维多&iddot;麦兰，&rdo;狄雷尼不动声色的说。

达克突然直起身体，杯中的咖啡溢出一些溅在他的牛仔裤上。

&ldo;她说&lso;那种话&rso;?&rdo;他说。&ldo;我不相信。&rdo;

&ldo;噢，是的，&rdo;狄雷尼点点头，低头看笔记本。&ldo;说你因为嫉妒麦兰的忠于自己而恨他。她的用语&lso;忠于自己&rso;‐‐不是我说的。&rdo;

&ldo;那贱婆娘，&rdo;达克说，身体放松靠坐回棒球手套上。&ldo;羡慕可能有。是的，我想我羡慕他。憎恨?我不以为然，当然不致于会要他死。我听到他的死讯时还哭了，我不希望他死。无论你信不信，不过我真的觉得很难过。&rdo;

&ldo;那倒是与众不同了，&rdo;狄雷尼说。&ldo;你是我们访谈过的麦兰亲友中第一个表示哀伤的人，或许除了他的经纪人索尔&iddot;杰特曼之外。&rdo;

&ldo;他的&lso;经纪人&rso;?&rdo;达克说，出人意表的笑了出来。&ldo;那是你对他的称呼?&rdo;

&ldo;他是麦兰的经纪人，不是吗?&rdo;

&ldo;呃……是的，我想是，&rdo;达克说，仍带着笑容。&ldo;不过他们不喜欢被称为&lso;经纪人&rso;，他们比较喜欢&lso;艺术品业者&rso;这种字眼。&rdo;

&ldo;我们与杰特曼长谈过有关艺术经纪人的事，&rdo;狄雷尼仍不愿改口。&ldo;他们赚多少钱、他们的义务与责任，诸如此类的事。杰特曼不曾反对过我称他为麦兰的经纪人。&rdo;

&ldo;或许他不想让你误解，&rdo;达克耸耸肩。&ldo;不过我向你保证，艺术品&lso;业者&rso;才是他们想要的称谓。就像清垃圾的人喜欢清洁工程人员这种头衔。&rdo;

&ldo;你有经纪人吗，达克先生?&rdo;布恩小队长问。&ldo;或是艺术品业者?&rdo;

&ldo;见鬼了，没有，&rdo;达克迅速回话。&ldo;做什么用?我自制自销。客户直接来找我，我不需要去找客户。我为什么要付百分之三十的酬劳给那些不能替我代劳的吸血鬼?听着，我的作品供不应求。我是最优秀的。&rdo;

&ldo;这你告诉过我们了，&rdo;狄雷尼低声说道。&ldo;再回头谈贝拉&iddot;莎拉珍，你能否向我们透露她与维多&iddot;麦兰的关系?&rdo;

&ldo;恨他，&rdo;达克回答得很快。他将咖啡摆在一旁，只喝了一半，身体瘫斜在他的皮制棒球手套内，手指头交叉摆在他圆滚滚的腹部上。&ldo;憎恨他的胆识。你知道，维多讨厌虚伪，讨厌各式各样的虚情假意与伪君子。而贝拉是个中翘楚。&rdo;

&ldo;是吗?&rdo;狄雷尼说。

&ldo;不是才怪，&rdo;达克热切的说着，抚摸着长满胡渣子的下巴。&ldo;听着，维多&iddot;麦兰是个很粗鲁的家伙。我是说，如果他认为你说的是狗屁，他会当面就说出来，立刻说出口，无论是谁在听。我记得有一次被拉在她的住处办了一场大型派对，有许多重要人士到场。麦兰在稍后才现身，或许他没有接到邀约，极有可能没有。不过反正他听到有派对，于是就赶过来了。他不在乎。他知道他们不愿意让他到场，因为他老是会惹事生非。我告诉你，他会动粗。他会揍艺评家，还会砸东西。拿食物、饮料来砸他不喜欢的人，诸如此类的事。总之，贝拉正在举办这场精心筹划的派对，而维多出现了，和往常一样酩酊大醉，不过一直闷不吭声，只是盯着那些俊男美女。然后贝拉开始谈起她在华府时是多么风光。你知道，款待过总统，与各国大使翩然起舞，与参议员打网球，教国会议员的夫人们做瑜伽，这类的狗屎。每个人都在洗耳恭听贝拉吹嘘，不想打岔。毕竟，她有举足轻重的份量。然后麦兰插嘴了，声如洪钟，每个人都听到了。他说贝拉是全世界最会吹牛皮的人，他说她打烂了她老公的头，在欧洲花光了一大笔钱，最后还把最高法院搞得鸡飞狗跳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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