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步判断,原先约定好要交货的马匹被掳走十几匹,其它因为惊吓而失控、四肢略有擦伤,不符合马场制定贩售标准的则过半数。无法如期交货便罢,马场名誉损失更是无法估计。
收拖着在马贼凶残的强掳手段下而骨折、无法行走的马匹,众人难过的心情像无止尽的流水一般,无法流出的泪水全掩在道不出的话语里。
柳鸣风没哭,她只是颤抖着,抖着手捧着拔去布塞的金创药瓶,看着一声疼都不吭,脸色却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惨白的关释爵,内心惶惶不安。
&ldo;小水仙,我把箭拔出来的时候,你立刻撒上药粉。&rdo;段千驰握着关释爵体外的断箭,伤口外围着的一圈白布,己被鲜血染红了一半。&ldo;大哥,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时间瞪我?&rdo;
&ldo;当家,再忍忍,很快就没事了。&rdo;柳鸣风咬着牙,跪在关释爵坐着的椅子旁,专心一意地等候段千驰将断箭拔出。看着他流至胸口、手臂的血痕,心痛几乎夺走她的呼吸。
&ldo;你若疼,可以抓着我的肩头。&rdo;
&ldo;小水仙,当家中箭已经够狼狈了,你怎么还削他威风?这样要他以后怎么在你面前抬头挺‐‐唔……好样儿的。&rdo;娘的,还真打!段千驰咬牙切齿。&ldo;看你力道不减,我就安心多了。&rdo;
&ldo;少废话,快拔箭!&rdo;外头还有事情要善后,还容得了他废话连篇,甚至在嘴巴上占鸣鸣的便宜吗?关释爵恶狠狠的目光由段千驰身上收回来时,流连至双眸略泛红光的柳鸣风身上,不自觉地软了语调安抚。&ldo;你别紧张,这小伤死不了人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老早在他中箭时就拼了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,别过度紧张才能在旁协助他,以免段千驰见她神色慌乱,要她离开,别守在一旁。可是不管她如何压抑,恐惧就像滋生的藤蔓般盘绞着她。
关释爵肩上的断箭倏地被抽出,血溅上了柳鸣风的脸,箭身与肉体交磨出的声响仿佛还在她耳边割磨着。
她心好痛,为他疼痛,不忍心看却得逼着自己直视,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替他上药。
&ldo;好了。&rdo;段千驰在关释爵已经止血的箭伤上,稳稳牢牢地覆上白布,再将撕成条状的布巾紧实包扎。&ldo;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乱来!小水仙,你顾着当家,我去外头忙。&rdo;
&ldo;好,二当家小心。&rdo;她没注意段千驰何时离去,更未注意到他离去前向屋内做出的鬼脸,一心一意就放在甫止血的关释爵身上,以小刀割开因为染血而干涸黏上他身躯的紧身衣裳。
她再怕,都不敢让持刀的手有一丝颤抖,拚命地压抑她险些破柙而出的恐惧。
马贼来袭时,她耳边充斥着惊恐的尖叫声、呼救声,好像把她拉回到盟主山庄遇劫的那一天,恶寒由骨子里窜了出来,将她整个淹没。当利箭破空而来没入他的肩头时,她内心浮起的画面是五口棺木,第五口尚未盖棺,里头躺着的人竟然是他!
关释爵知道她担忧,沾血的厚掌覆上她拿刀的手,细声安抚着。
&ldo;别伤了自己。我没事,活得好好的,别怕。&rdo;
&ldo;我不只怕!&rdo;他这一哄,哄出她一滴眼泪,扎实滴落在他覆掌的虎口上。&ldo;你为什么要救我?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重要?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,你要马场里的人怎么办?你要留下来的我怎么办?&rdo;
伤痛如浪涛拍岸而来,溅起大片水花,她再也克制不住,豆大的泪珠如夏风吹落的龙眼花蕊,大把大把地洒落。
她痛到几乎不能喘息,张着小嘴如离岸的鱼,半天吸不到气,攀着关释爵扶上的手臂颓软席地。
过往片段如雪花飘入她的脑海,垂在菜窖门口的手、腕上戴着的玉镯染满为了救她而迸流出的鲜血、好婶惨死而不甘的双眸……
这些宛如昨日记忆,样样清晰。如果今天关释爵一样为了救她而中箭身亡,直挺挺地倒在这片他用心守护才得以茁壮的马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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