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白妙&rdo;和其他客房一样,内有两个相通的房间,隔壁房间已铺上寝具,面向庭园的房间有一处宽广的缘廊,上面摆着一套藤制沙发,但临窗的窗帘已拉上,室内显得阴暗许多,只有壁龛处亮着一盏台灯。
民子穿过柜台,走进厨房准备斟酒,还弄了几样简单的下酒菜。工作到深夜时分的厨师,这时候也休息了。
&ldo;现在还要送酒呀?&rdo;同事看到正在准备酒菜的民子便出声问道。
&ldo;好像只有一位客人回房呢。&rdo;民子一边摆盘一边说道。
&ldo;其他人还在玩吗?&rdo;女招待抬起下巴,指了指&ldo;深雪&rdo;说道。
&ldo;嗯,看样子要玩到天亮呢。&rdo;
&ldo;怎么样?那个回房休息的客人,是赢还是输啊?&rdo;
&ldo;不太清楚耶。&rdo;
&ldo;看他的脸色应该可以猜出七八分吧。如果赢了,肯定是喜上眉梢;若输了钱,自然会垂头丧气或满脸怒容,心情一定糟透了吧。&rdo;
&ldo;说得也是。&rdo;
民子回想那个住在&ldo;白妙&rdo;的胡子男子,虽然只是匆匆一瞥,对方并没有露出沮丧的神色,也没有焦躁不安,反倒是表现得沉稳自在,一派绅士风度。
&ldo;我看不出来。&rdo;
&ldo;话说回来,不管是输是赢,无非就是输赢多大金额的问题。若输钱的话,一个晚上会输掉多少?&rdo;
&ldo;这种事我哪知道啊。我们跟他们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。&rdo;
没错,这种事确实是她们难以想象的。照这种情况来看,每个人少说也要花掉五十万吧。民子来这家旅馆当女招待,扣掉伙食费,每月实拿仅一万日元,即使有客人赏小费,加起来也就顶多三万日元。
不过,这样的薪水比起其他旅馆的女招待已好上很多。虽说老板娘是个任性的女人,但女招待们愿意在这里咬牙撑持,图的就是不错的待遇,她们中还有不少人得扛起养活丈夫和子女的重担呢。
民子端着托盘,打开了&ldo;白妙&rdo;的隔扇。
&ldo;让您久等了。&rdo;
客人脱掉西装,换上旅馆提供的茶色条纹铭仙丝绸的室内睡袍,一只手凭靠在茶几上,臀部垫着一块坐垫,一双长腿随意伸展。民子在客人的注视下,把菜肴和酒壶摆在桌上,并在客人面前恭敬地摆妥一双筷子。
&ldo;请慢慢享用。&rdo;
话毕,民子正要退下。
&ldo;小姐,&rdo;客人用懒洋洋的声音说,&ldo;好累哦。现在可以泡澡吗?&rdo;
这家旅馆的每间客房都备有浴室。
&ldo;当然可以,需要替您放热水吗?&rdo;
民子作势正要起身时,客人说:&ldo;不用了,待会儿,我自己来就好。实在太累了,我先休息一下,虽然顺序有点颠倒,但我还是喝过酒再泡澡吧。&rdo;
客人指着自己的脸孔说:&ldo;你看,我累得脸上还冒油汗呢。&rdo;
&ldo;是的。&rdo;民子朝他的面孔瞥了一眼,恰巧要半蹲下来。
&ldo;不好意思,再给我一条热毛巾好吗?&rdo;
&ldo;好的。&rdo;
&ldo;这么晚还送酒菜来,真是辛苦啦。&rdo;
&ldo;不会啦,这是我分内的工作,有事尽管吩咐。&rdo;
民子拿着热毛巾回到房间里。这时,客人还没动筷。
&ldo;谢谢!&rdo;
客人摊开冒着热气的毛巾,往脸上捂了许久,然后用力擦了擦手指,再把它丢进篮子里。
&ldo;小姐,很忙吗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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