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第2页_兽之道是长篇吗([日]松本清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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宽次推开棉被，赫然露出一身红衣。民子顿时目瞪口呆：宽次身上穿的是她那件白领红斑点的长衬衣。宽次披散着长发，在灯光下映照出深陷的眼窝和瘦削的脸颊。身上的长衬衣没有扣紧，胸部的肋骨清晰可见。

&ldo;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？&rdo;民子好不容易蹦出这句话。

宽次冷笑。他直盯着民子，把被子微微推开，仿佛在展示这副打扮。他系着民子的腰带，还穿上贴身衬裙，而且是大红色的那件，下摆处露出两条枯瘦黝黑的细腿。

看来，这很可能是宽次叫阿关嫂从衣橱里取出民子的长衬衣再替他穿上的。他用细瘦的手指合拢敞开的衣襟，其动作与姿态宛如女人般。民子感到不寒而栗。

&ldo;我呀，光是拥抱你的衣服已经不能满足了。&rdo;

宽次把敞开的衣领合拢，那件红衬衣像一把烈火将他枯瘦的身躯包裹着。

&ldo;把你穿过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就像跟你融为一体。我穿成这样，就是为了想象你在外面跟其他男人做爱的情景。&rdo;

民子惊愕得说不出话来。堆积在那双浊眼里的黏垢，也从他眼眶里渗出。

&ldo;民子，你看我是多么想念你呀！&rdo;

他趴伏在被子上，两只干瘦的手臂从长衬衣的袖口伸出，张合的手指像是要抓住民子的衣角。

&ldo;来嘛，到我身边来！&rdo;宽次把脸贴在被子上磨蹭着说道。

他那行动不便的躯体动也不动，只能像条毛毛虫似的伸展到极限。天花板的昏暗灯光把他的身形照得一片黏糊糊的。

&ldo;不要。&rdo;

&ldo;为什么？为什么不过来？&rdo;

&ldo;不要。你那身打扮真恶心！&rdo;

宽次呻吟般地喊着民子：&ldo;要不是得了这种怪病，我才不会让你抛头露面。我也很痛恨我自己呀。&rdo;

&ldo;但是，这也没办法啊。生病不是自己的错，人难免会生病。&rdo;

&ldo;混账，我得了这种怪病，你大概比谁都开心吧！怎么样，我没说错吧？可以在外面乱来，你一定很高兴吧！&rdo;

&ldo;你不要胡说八道，什么事都想得那么龌龊。&rdo;

&ldo;没错，现在确实是你在养我，所以我没资格叫你辞掉工作。可是，我也是好像被严刑拷打一样，一百个不愿意啊。&rdo;

&ldo;这是因为你爱胡思乱想，我保证绝对没这回事，你安心休养。&rdo;

&ldo;什么？&rdo;宽次抬起头来，眼里泛着泪光，&ldo;你还想骗我？你背地里做了坏事，还要装模作样？你干了什么勾当，我心里明白得很。&rdo;

&ldo;不要含血喷人！你成天躺在床上，怎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？&rdo;

&ldo;因为电波会自动传进我的脑门。&rdo;

民子又吃了一惊，凝视着脸色苍白的宽次。

&ldo;你不会懂的。只有我可以收到那种电波，所以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，都会立刻映入我的眼底。之前你去的哪家旅馆，跟哪个男人上床，赶快招认吧！你若撒谎，我马上就知道。&rdo;

&ldo;老公你……&rdo;

民子突然意识到宽次是不是精神错乱了？他说了这么多奇言怪语，又穿着她的长衬衣，怎么看都很反常。

&ldo;可别想瞒过我的眼睛，你跟哪个男人上床，提供哪些服务，我用电波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呢。今晚玩你的是个胖子吧，他像这样搂住你的脖子，还抚摸你的胸部吧？你若不敢做，要不要我表演给你看啊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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