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刚才说,警视厅很早就盯住鬼头家,难不成鬼头老人活着的时候,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?&rdo;
&ldo;当然。我之前说过,鬼头先生在世时,警察再狠也不敢碰他一根寒毛。&rdo;
出租车来到多摩川畔,过了那座桥,对面就是神奈川县的登户了。点点灯火投映在黯淡的河面上,出租车沿着河川往左转,道路一边尽是招牌林立的餐厅。
&ldo;到这里就好。&rdo;
小泷交代司机在某间旅馆前停车。民子默然地跟在他身后,旅馆大门两侧有黑色围墙,一条碎石小路延伸至深处的玄关。碎石小径旁的石灯笼亮着微光,将糙皮照得亮白。出来迎接的女招待对小泷说了些什么,随即领着他们绕过玄关旁边,来到另一栋建筑物前,打开格子门走了进去。那是一间三坪大的房间,壁龛和桌子等家具挤放在一起,屋龄相当老旧,一旁就是庭院。
女招待将茶杯收走之前,民子环视四周,责难似的对小泷说:&ldo;这里是什么地方啊?色情宾馆吗?&rdo;
&ldo;这种地方反而安全。这两三天绝不能待在东京市区里。&rdo;
&ldo;你常来吗?&rdo;
&ldo;算是吧。&rdo;
小泷细眯着眼,但从他的表情来看,似乎对这里并不熟悉,或许是刚才那通电话指示他过来的。
&ldo;我不喜欢这里。如果东京不能待,也可以去横滨、箱根或热海呀?&rdo;
&ldo;不行,那些地方反而危险。&rdo;
&ldo;你太过小心了。&rdo;
民子嘴上这么说,却能理解小泷为什么这么谨慎,因为他也是被卷进这场风暴中的其中一人。
&ldo;警视厅正在找你吗?&rdo;
&ldo;嗯,或许正在调查我的下落。&rdo;
&ldo;你到底干了什么事?&rdo;
民子问及这里,外面传来一阵木屐声,随后有人拉开格子门,女招待在隔扇外招呼了一声,便端着热茶走了进来。接着,后面传来热水滴淌的声音。此时,他们俩都噤口不语。
女招待说了声&ldo;洗澡水已备妥&rdo;,便起身离去,小泷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锁上门闩,民子这才觉得终于来到安身之所。
&ldo;你到底做了什么啊?&rdo;民子回到刚才的话题追问道。
&ldo;我压根儿就没有犯罪的意图,可是被卷入这么大的漩涡中,不得不做出违法的事。这也是无可奈何呀。&rdo;
&ldo;你的意思是说,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吗?&rdo;
&ldo;……&rdo;
&ldo;小泷先生,&rdo;民子语气严肃了起来,&ldo;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&rdo;
&ldo;什么哪一边?&rdo;
&ldo;你当古董商不是经常进出栗桥先生的家吗?你说是受秦野先生之托,在那里卧底探查情报,怎么弄到最后,却成了栗桥派的人马?&rdo;
小泷没有回答便站了起来。
&ldo;时候不早了,人家特地准备的热水快泠掉啰,一起泡澡吧。&rdo;
远处传来了电车行经铁桥的声音。小泷站着脱掉上衣。
&ldo;喂,你不洗吗?&rdo;换上浴衣的小泷拿着毛巾对民子说道。
&ldo;嗯……&rdo;民子坐在桌旁,没能立刻站起来。
&ldo;怎么了?&rdo;
&ldo;我太……震惊了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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