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乔木缝隙,照在清俊僧人的肩膀上,丛林中的鸟雀鸣虫如同应和般啁啾回应。有不怕生的小鸟从树梢飞下,翅膀调皮地掠过僧人的肩膀;走兽从丛林中走出卧在四周,清澈的眼睛回望闭目跏坐的僧人;甚至还有一条手臂粗的青色蟒蛇自草丛中缓慢游出,安静地盘绕在白衣僧人的腿边。
人与自然交相辉映,一时间场景美好得让人不敢出声。
&ldo;我阿妈是佛教徒,我曾经听她说过,佛陀讲经时,天上飞鸟、地上走兽、水中游鱼、花虫草木,一切有生命的物种竞相欢悦臣服,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有幸亲眼看到这样的情形……&rdo;
过了许久,才有一位兵哥压低声音道。
&ldo;听严先生说,这位大师就是那天带鸟去救我们的那一位,他亲自对上了巴颂供奉的黑衣阿赞,还从他手下救出了我们一队人,金三角这一带最厉害的降头师都不能拿他如何。&rdo;
&ldo;这我真信。&rdo;
金三角最厉害的降头师又怎样?看这动静,眼前这位是真佛吧。
&iddot;
在远处湄赛的一间酒吧里,也正有人注视着这一幕。
阿赞丹脱下了他那件不离身的黑袍,穿着白衬衣牛仔裤,像一个过分英俊的大学生。
推开凑上来的一个酒吧女郎,他斜靠在大理石吧台上,放松地仰起头,眼睛远远地望着舞池中正在表演的乐队,却又没有焦点。他的唇角微微挑起,像是透过虚空看到了远方什么有趣的东西。
&ldo;……真美啊。&rdo;
&ldo;如此高深的佛法修为……圆秀大师吗?&rdo;
阿赞丹收回目光,用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。
&ldo;情况有变,我要加钱。&rdo;
&iddot;
二十分钟之后,有人穿着机车服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这家小酒吧。
&ldo;你什么意思?&rdo;来人摘下黑色的机车头盔,阴沉着脸将它摔在阿赞丹手边。
&ldo;别急。&rdo;阿赞丹不以为意。他看了眼酒保,要了杯冰水给来人。
&ldo;给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。&rdo;
酒保将两人引到一个封闭的小隔间。
阿赞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佛珠,用泰语不紧不慢地回答:&ldo;字面意思。&rdo;
&ldo;阿赞丹,&rdo;皮肤黝黑的青年愠怒:&ldo;你不要忘记是谁收留了丧家之犬一样的你,是谁给了你在金三角的立足之地!&rdo;
&ldo;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我们能给你一个干净的新身份,也能随时在华夏政府面前让你做回原本的通缉犯!&rdo;
&ldo;你这是在威胁我?&rdo;阿赞丹终于抬起头,他苍白的唇角讽刺地向上勾了勾,手指轻轻一摆。
下一瞬,说话的青年只感觉到腹中一胀,有什么东西吸水般从他的胃里炸开,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迅速蔓延,一直向上顶到喉咙口。
他的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,只是一瞬间的功夫,就如同怀胎六月般臃肿。
剧烈的胀痛令青年额头冒出冷汗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抱着鼓起的肚子&ldo;砰&rdo;一声沉重地撞在包厢的隔板上,四肢痉挛地在地上翻滚挣扎。
&ldo;不是谁都能威胁我的,蠢货。&rdo;
施施然地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,直到地上青年的冷汗层层冒出,浸湿了周围一小块地面,阿赞丹这才伸手解除了他身上的牛皮降。
&ldo;学会说人话了吗?&rdo;
青年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平息身上的症状。他重新坐回椅子上,身体还有些不自觉的颤抖,看向阿赞丹的目光依旧不善,却再也不敢对他出言不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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