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昭没有看她的脸,平静道,“我知道。”
他说完话,化作一道寒芒,转瞬之间到达陈惋心的面前。
陈惋心愣了一下,抬起头来,直直地看着叶昭的眼睛。
虽然他并没有摘下面罩,但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叶昭的样子,肯定是谦谦君子,英俊无双。
叶昭淡淡道,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?”
陈惋心面上呆了一下,继而开心地笑起来——
他在关心我,他在为我担心,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,他是个好人。
“你走吧,不要跟着我们,也不要说今天见过我们,更不要提我的名字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陈惋心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,整颗心都湿透了。
可是她还不想放弃,着急道,“大人您之前救了我,我是一定要报答大人您的,为奴为婢我都心甘情愿……”
“我并不是为了救你。”叶昭冷冷地打断她。
陈惋心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没有再说下去。
叶昭停顿一下,语气转成柔软,“我想救天下众多像你一样的人,我想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们都拉下水,让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变得平等,人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,没有人是天生要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奴隶的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陈惋心开心笑起来,“我就知道叶昭大人一定是个大好人。”
“可是要因为你损失更多的人,甚至暴露我们的行踪的话,就太得不偿失了,大善是舍一人而救天下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舍一人而救天下……
陈惋心呆住了,她没有想到叶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“所以,你已经听到我的话了,麻烦你离开。”
陈惋心站在剑身上,只觉得一阵眩晕,她倔强地摇了摇头,心想不是这样的。
“不,我想……啊……”
空中突然弯过一道剑光,陈惋心话未说完,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,溅了叶昭一脸。
她的胸前破开一条狭长的伤口,然后整个人再也把持不住,笔直地连人带剑一起从空中坠落下去。
叶昭高高在上,快速地向上倒飞而出。
她努力伸出手来,想要抓住这最后的一丝希望,可是临到最终,叶昭也并没有像她所想那样,从云彩之上飞下来救她——
陈惋心的一颗心跌入谷底,她料到了开头,却没有料到这结局。
“咚”地一声,她的身体重重摔到地上,五脏六腑都挤压出来。
鲜血四溅,尘埃飞扬。
叶昭悲哀地看了底下的陈惋心一眼,将夜行衣脱下来,从空中洒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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