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他的声音出口，如同鸟儿轻轻合拢尾羽一般，男人周身压得人喘不过气的、凌厉的威势骤然消退，眼中的杀意褪去，变得渐渐清明起来。

&ldo;宁……清？&rdo;

玄龙松了手。

说出这两个字仿佛让他感到痛苦似的，他面上浮现出一丝稍纵即逝的黯然。

花珏大口吸着气，感觉胸肺里火辣辣的疼，连说话声音都是哑的：&ldo;你怎么了？&rdo;

另一边，老医生喘过气来，摇摇头：&ldo;我是准备给他缝合伤口……但他可能以为我要害他，我剪刀还没下去就被他按着不放了。

&rdo;

老医生整理了衣襟，不满地看了周围的药童几眼：&ldo;看什么看？继续了，缝合！

别给我捅娄子，这么多年了，失心疯算什么？老子我见过的疯子还少了？&rdo;

老人稍作休息后便立刻回转了精神，意气风发地指挥花珏扶着玄龙，为他压着衣襟。

玄龙低垂着眼睛，始终不说话。

花珏小心翼翼地靠着他，一只手轻轻揽着他的肩膀，在他耳边轻声道：&ldo;这里……是治病的地方，他们都是很好的人，不会害你。

&rdo;

玄龙似是在病中感到了疲累，他闭上眼睛，靠在花珏肩头不说话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老医生处理完毕，让花珏负责剩下的艾灸，花珏摸来艾条，点燃了轻轻往玄龙身上靠。

&ldo;可能会有点热或者疼，你忍着点。

&rdo;

周围人都出去了，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
花大宝已经困成了一团球，趴在火炉边呼呼大睡，花珏低下头给玄龙按着穴位，男人强壮有力的肌理落在他眼中，直接超出了他十九年来的所见所想。

他反复在心中强调着&ldo;色|即是空空即是色&rdo;、&ldo;妙手回春心无旁骛&rdo;，一条艾烧完，他将那点熏人的微光吹灭，却被面前的人揽入了怀里。

花珏愣了愣。

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玄龙抱着，但不知为何，他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推拒。

玄龙将头搁在他肩膀上，绵长的呼吸响在他耳畔。

&ldo;你什么都不记得了，为什么还知道我的名字？&rdo;

花珏轻轻道：&ldo;你是龙神的第三个儿子，对吧？龙生九子，老大是囚牛，老二是睚眦，你的名字是……嘲风。

&rdo;

玄龙没有动。

很久之后，他低低地道了声：&ldo;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