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它是老龙的第三个儿子，本应是和麒麟并列的万灵之长，却成了一条半神半妖的疯龙。

六道皆笑他，说从没见过为了飞升急眼成这样的龙，果然是长在山沟沟里的，没有神兽该有的眼界，最后本末倒置，实在是龙族之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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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珏默默摩挲着手中的烧鸡：&ldo;他……真可惜。

&rdo;

&ldo;可惜么？&rdo;无眉挑起嘴角：&ldo;我还以为你会说他可怜。

&rdo;

花珏没有说话，他不擅长将自己摆在&ldo;同情别人&rdo;的角度。

他摸着烧鸡快要凉下去了，抬眼对无眉道：&ldo;谢谢你讲的故事……现在我要回家了。

&rdo;

&ldo;他在你这里，是吗？&rdo;无眉突然提高声音问道。

与此同时，他站了起来，周身气息忽而变得凌厉了，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。

花珏楞了一下，摇摇头：&ldo;没有，那天他将你们扫下水之后，便沉入了江中，大约已经走了罢。

&rdo;

无眉嘴唇抿成一线，摇摇头：&ldo;不对……他在江陵。

&rdo;

同行人之间无需打哑谜，花珏知道对方测算过玄龙的去处，但他执意不说，对方也没办法将江陵的地一寸寸地翻过来。

花大宝烤干了自己的毛，跳上花珏的腿不住蹭着，对着他手中的烧鸡蠢蠢欲动。

花珏将它拎起来放回脚边，再将烧鸡护好。

外面的风雨已经小了下去，小草棚里的氛围却更加阴郁。

无眉面色凛然，从袖子里摸出一串纸人条，轻声道：&ldo;既然你不肯说，我便只能暂时将你带回去了……对不住了，花小先生。

&rdo;

纸人落地，并不倒下去，反而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摇摇晃晃地行走了起来。

花大宝预知到危险来临，扑上前去恶狠狠地撕咬它们，这些纸人却丝毫无损，反而将花大宝缠住了，纸张抖动的声音如同刮风中的树叶一般簌簌作响，声势越来越大，眼看着就要向花珏扑过来。

花珏往旁边躲了一下，躲过一回，却见无眉扯出了越来越多的纸人。

无眉冲他微笑：&ldo;反正纸张便宜，我无聊的时候就剪几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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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法么？

花珏没有困龙之术，也没有请来天雷的本事，若是其他人来，花珏倒是一点都不怕，但那天的道士群中，唯有这少年一人的功底远在他之上！

纸人已经慢慢爬到了他的脚边，花珏猝不及防地被锁住双足，踉跄了一下往后面倒了下去。

他试着摸出了压箱底的桃木剪，戳了几下却没戳动，这些纸人也不是他以往见过的种类，寻常的拿猫爪子一拍都能拍碎，现在这些却固若金汤。

无眉仍然笑着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。

他自然有笑的资本，天下同门，能与他比肩的道人术士不出十人，这十人中有七八位都隐居山林，不争于世。

他听说过江陵神算的名头，也认可花珏的灵根‐‐但这不算什么，同样是自学，花珏止步于能让自己吃饱饭的命理，与他比起来实在是太没出息。

&ldo;没出息啊……&rdo;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。

那些纸人串层层叠叠地堆了起来，已经将花珏裹成了一个粽子。

无眉有些嫌恶地皱起眉：&ldo;捆住就够了，不要伤他，叠这么多真够恶心的。

&rdo;

花珏不住挣扎着，怒道：&ldo;小小年纪不学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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