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乌云!&rdo;她有点生气,对着空空的店堂顿足。
果然是作家,连猫的名字都取的这么形象。林宵偷笑。下雨之前的乌云周边是亮的,有雨天边亮,无雨顶上光,就象那只猫,通身全黑,只有爪子是白的。
&ldo;老猫!&rdo;她又叫。还是没有声音。
林宵转头,想起什么。
遐心也看见那架梯子,并且快步走过去,手足并用,爬了上去。
林宵皱起眉,那是他的私密之地,没想到一人一猫这样贸然就闯了进去。
她的身体隐到柜子后,只露两条细长的腿。几秒钟后她站直了,头离房顶只有一臂的距离,她的手里捧着那只黑猫。
&ldo;你倒会找地方睡觉。&rdo;她说,不是对他,是对手里的猫。
站在楼梯顶上她摇晃了一下,摇摇欲坠。林宵走过去稳住梯子,她把猫举到一边,看着脚下,小心地下来,脚一着地,松了口气,看向他,笑:&ldo;你倒会找地方睡觉。&rdo;
林宵不置可否。店堂这么小,也只有那个地方可供他安身。
&ldo;我帮你洗床单吧,它刚才在你枕边睡觉。&rdo;
&ldo;不用了,我自己会洗。&rdo;
&ldo;那……抱歉,打扰了。&rdo;遐心有点尴尬,抱着猫出去了。三
下午三点半的时候,巷子开始变热闹,三轮车还有汽车挤满了两边的街道,当然更多的还是人,有小孩子雀跃着走出来,拉着大人的手,蹦跳进他的店。
今天的生意很好,到五点孩子们走完,面包和糕点也卖得差不多了。
巷子又变得宁静,只偶尔有人路过,最多回头看看玻璃橱窗里堆成塔状的蛋糕盒,绝大多数连头也不回就走开。面包房的香味很少能吸引成年人。
用水洗地,脏水扫出去的时候他看见面前有双脚,很简单的平底皮鞋,一条黑色的粗布裤裹着一双细长的腿,再往上看看见一条深红的披肩,然后是一张白皙的脸和一头短卷发。
脸很小,五官很细致,但是细致得过了头,显得有点含糊。眼睛漆黑,眼白有点发蓝,清幽的蓝色。他打了个顿,还是那个女人,叫吴遐心的女人。
她的眼睛里有点渴望的意思,当然不是对他,而是对他身后的面包店。
&ldo;对不起,今天的面包已经卖完了。&rdo;他直起腰,有点奇怪,她怎么一天三顿都吃面包?
&ldo;哦。&rdo;她很遗憾地抿嘴,转身。
&ldo;等一等。&rdo;他叫住她。
她回过头,蓬松的短发在风中摇摆,她的头发很浓密,被烫成密密的小卷,也不知道是什么发式,总之是一种很难打点的式样,有点凌乱。
&ldo;还有一个蛋糕。&rdo;他说。
她没问,一步就踏进来。
林宵反倒迟疑了。是还有一个蛋糕,装在系了同心结的盒子里,是生日蛋糕。
他不记得是谁来预定的蛋糕,但是直到现在都无人领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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