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人听到他说起郑氏的死状，胃中忍不住一阵翻涌，扭头去看苏彧。

苏彧没动，似漫不经心般缓缓道：&ldo;张大人只管继续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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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既如此，那债主姓甚名谁，是哪里人士，何等模样？&rdo;张大人只得咬咬牙又转过去看着吴家父子继续问。

吴家兄弟却一齐摇了摇头：&ldo;小民只见过那被派来追债的，却是不曾见过债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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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大人就看吴亮，&ldo;你借的银子，你总不会也不知吧？&rdo;

吴亮迷迷糊糊的，揉着眼睛将那日在赌坊里见过的人说了一遍。

张大人便问：&ldo;借了多少银子？&rdo;

&ldo;二百两……&rdo;

&ldo;两千两……&rdo;

三道声音一齐响起，而后吴亮父子三人互相对望一眼，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。

吴家大郎斩钉截铁地道：&ldo;就是两千两！

&rdo;

吴亮却恼了，终于清醒了些，骂道：&ldo;屙出来的屎也不配吃的小畜生，哪来的两千两，那就是二百两！

&rdo;

&ldo;胡闹！

&rdo;张大人猛地一拍案几，&ldo;当着本官的面尔等也敢满嘴污言秽语！

&rdo;

底下顿时一静。

他才一面留心着苏彧面上神情，一面让人领了吴亮父子下去，将那债主跟追债的人的画像描出来。

苏彧并没阻拦。

张大人心头愈松，待到四下无人时便道：&ldo;苏大人，你说那凶手不是女子，这吴亮父子口中说的债主又正好是个男子，近日来的这些命案，必都是此人犯下的吧？&rdo;

一开始，众人并没有将头两桩命案联系在一起，只当不过是巧合罢了。

可慢慢的，众人便发现，这几桩凶案的死者，死状都几乎一模一样。

死者皆是三十余岁到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。

被发现时，双手俱都齐腕被砍断，遍体鳞伤。

浑身是血，最重要的一点。

是每位死者的嘴巴，都被红线给fèng合了起来，针脚细密有秩。

加上尸体刚刚被发现的时候，身上除了血腥味外，还带着浓郁的廉价脂粉香气，所以一开始众人都在猜测这凶手是个女子。

带胭脂水粉的香气，又会针线，不论怎么看。

都应该是个女子。

所以张大人跟主簿几个商议过后，这查案的方向也都是往女子去的。

直到苏彧一行人到了望湖镇，他看过验尸记录，再问过仵作等人后，便说这凶手应是男人。

仵作验尸虽则糙率不够细致，但关键的伤处，尸体的模样他都还是一一让书吏记下了的。

尸体皆是女子，身上伤痕累累，可殴打的痕迹最严重的，却是胸前跟下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