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生站定,问道:&ldo;笑什么?&rdo;
他看着她,不紧不慢地道:&ldo;肤若美瓷唇若樱,明眸皓齿百媚生。&rdo;
这是在夸她好看。
可夸得这般直白‐‐
若生不觉也笑了起来,轻声骂道:&ldo;登徒子!&rdo;
&ldo;哦?&rdo;苏彧听见这话,满不在乎地四下张望了一番,淡淡道,&ldo;登徒子?在哪?我怎么没瞧见?&rdo;
若生鲜见他如此无赖。不由又朝他走近了两步,蹙眉问道:&ldo;苏大人吃酒了?&rdo;
空气里有十分淡薄的酒味。
他摇摇头又点点头,道:&ldo;四哥回来了,开了两坛子花雕酒。&rdo;
这些日子因为忙于收拾陆立展的人,他已有两天一夜未曾阖眼,若非正巧四哥回来了,莫说吃酒。恐怕连饭也不想吃。
他说完。伸出手来,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,声音低低地说道:&ldo;倒没敢多喝。只一杯而已。&rdo;
若生瞥他一眼,微微拔高了音量:&ldo;一杯?&rdo;
他皱了皱眉,别开脸去改了口:&ldo;一斤……&rdo;
若生盘算着他的酒量,再看他分明一脸疲惫。闻言不由虎着脸道:&ldo;回去歇着!&rdo;
苏彧口气淡淡的,意思却很坚决:&ldo;灯还没看呢。&rdo;他突然毫无征兆地走到她身侧。催促道:&ldo;再不去,玉犀街上就该没地方下脚了。&rdo;
若生怔了一怔:&ldo;不去广庆楼?&rdo;
广庆楼在玉犀街左侧,位于中段,这人站在楼上推窗往外一探头。前前后后都能瞧个清楚,是观灯的好位置。慕靖瑶原先就和她约的那儿,现下怕是已经和贺咸在那等着他们了。
若生因为要来见苏彧。便也就没带上雀奴,只让绿蕉带着她先去了慕靖瑶那。
这会想必人都在那了。可听苏彧的意思竟是不打算去广庆楼同他们会合?
&ldo;先转悠一会再去又有何妨?&rdo;苏彧道,&ldo;难得上元节,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,走在街上闲逛看灯可不比站在楼上看强?&rdo;
这话倒是在理。
苏彧继续说了下去:&ldo;权当陪陪我。&rdo;
声音一轻。
若生这心里就是一软:&ldo;走吧。&rdo;
苏彧立即笑了起来,一点没有往常惯有的冷漠疏淡。
若生一见他这样子,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,当即回到马车旁,吩咐扈秋娘自去看灯也好,候着也行,或去广庆楼跟着雀奴也罢,不必跟着她走了。
扈秋娘迟疑了下,道:&ldo;可这般一来,姑娘身边就无人伺候了。&rdo;
虽说今夜不大讲究,嬉戏玩闹都无妨,但也正因如此,街面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杂而乱,叫人放心不下。
&ldo;不论如何,总得有个人去广庆楼传话才是。&rdo;若生摇了摇头。
苏彧今儿个不管是忍冬还是三七,一个没带,她身边也只跟了扈秋娘一个,虽说叫车夫去报信也成,但慕靖瑶几个认得扈秋娘,却不认得她的车夫,到底还得是扈秋娘去。
言罢她无奈笑了笑,回头看一眼苏彧,又转过脸来面向扈秋娘道:&ldo;你莫要担心,这不是还有苏大人么?&rdo;
今儿个夜里左右也没有什么孤男寡女不可同行的规矩,扈秋娘也知道他们私下必定有话要谈,就也未再多言,只老老实实应承下来,先行一步前去广庆楼传话。
若生和苏彧就一前一后往玉犀街走去。
走到半道,遇上个小摊子,挂了几只花灯还有面具,青面獠牙的,不由叫若生想起在段家园子里瞧见苏彧时的那一天来,她就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两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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