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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章（第1页）

若生抬起头来，一双杏眼仍旧红肿：&ldo;烟丝的事，我已知晓。&rdo;

云甄夫人一怔，随后蓦地扬声唤起窦妈妈来。

&ldo;您不必责备窦妈妈，原是我逼她说的，不干她的事。&rdo;若生长长吁出一口气，望着姑姑定定说道，&ldo;您的阿九已经长大了。&rdo;

所以，您不必独自强撑。

言罢，她许久没有再言语。

云甄夫人看着她，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。

姑侄俩人一坐一立，互相对视着，却谁也没有出声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若生抱着匣子的胳膊都开始酸胀起来。站得久了。腿脚也有些僵硬麻木。

云甄夫人终于说了一句：&ldo;将东西拿走吧。&rdo;

若生闻言，没有丝毫迟疑，抬脚即走，换了窦妈妈进来。

云甄夫人方才听了若生的话，倒没有责备她，只是道：&ldo;查出来了是什么？&rdo;

&ldo;是东夷的踯躅花。&rdo;窦妈妈将匣子里装着的花呈了上去。

云甄夫人眼下还算清醒，接过匣子低头看了一眼。愣了愣：&ldo;果真是踯躅花……&rdo;

她最后一次见到这花。还是十几年前的事。

大抵是长于霜雪之中的缘故，踯躅花几乎没有香味。

&ldo;踯躅花开得少，即便在东夷境内。近年也不能称之为常见。&rdo;云甄夫人慢慢将匣子合上，别开了眼，&ldo;依他们的本事，恐怕没有法子拿到炼制好的成药。&rdo;

她丢开了匣子。声音冰冷：&ldo;这事情还真是蹊跷。&rdo;而后突然话锋一转，她看向窦妈妈道。&ldo;带我名帖去请慕家老爷子来一趟。&rdo;

窦妈妈连忙答应了一声，将将要退下，忽然想起一事不得不禀，急急忙忙又补了句：&ldo;夫人。三姑娘说她打从今儿个起便在千重园住下了。&rdo;

云甄夫人便想起方才若生说的话来，还有她镇定坚决的目光，说：&ldo;由得她去吧。&rdo;

她一贯相信自己。不愿意相信旁人，可这种时候。她只要清醒着想一想，便不敢全然相信自己。眼下还好，可一旦等到踯躅花的瘾上来，难保她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。

若生年纪虽小，但这些日子做的事说的话，她全看在眼里，是个有分寸，行事坚决果敢的孩子。

旁人不能信，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，总归是能信的。

云甄夫人道：&ldo;就安排她在东次间住下。&rdo;

窦妈妈应个是，这才退了下去。事后她去见若生，将云甄夫人的吩咐禀了一遍。

若生站在堆藏烟丝的屋子里，闻言忍不住问道：&ldo;姑姑是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离烟的？&rdo;

这间屋子其实不大，当初也不知是造了做什么用的，里头只搭了些架子，由南自北，整整齐齐，井然有序，架子上摆着一只只匣子，里头或装着烟丝，或装着各色烟杆。若生自从进门，一双眼睛就再没有从架子上挪开过。

&ldo;姑娘不知道，已有许多年了。&rdo;窦妈妈也站到了架子跟前，一排排看过去，想起了往事来，&ldo;夫人年轻时受了伤，没养好，落下了病根，时不时就要难受上一阵，一宿一宿的睡不着，到了白日里哪里还能有精神？可当时，几位爷年纪都还不大，遇上事还得夫人拿主意，是以夫人这每日里是忙得团团转，没有精神也要强打起精神来，渐渐的便染上了这毛病。&rdo;

窦妈妈苦笑：&ldo;何况，夫人心里头苦闷着呢。&rdo;

若生一怔，待要询问，窦妈妈已是噤声不说了。

&ldo;这么着，将这些都烧了吧。&rdo;静默了片刻后，若生发了话，&ldo;还有那些个人，留着也没有益处，全打发了吧。&rdo;

不等窦妈妈说话，她又道：&ldo;罢了，还是先等一等，我亲自去同姑姑说上一声再动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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