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如今在三姑娘身边最得宠的绿蕉,过去红樱还在时,那也是三姑娘说骂便骂,说打便打,毫不留情的。
雪梨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觑了觑绿蕉脸上的神色,一看心头疑惑更甚,绿蕉面上除了困惑不解外,也并没有旁的。
三姑娘这会突然将她叫住,是为了什么?
雪梨立在那,身上突然有些发冷。
难不成她方才说错了什么话,惹恼了姑娘?
她战战兢兢的,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:&ldo;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未曾吩咐奴婢?&rdo;
言语间,有鸟雀鸣叫着掠过青空。
若生蹙着的眉尖,随着鸟儿翅膀的扑棱声,一点一点缓慢地舒展开去。
她勾起唇角,笑靥如花,向雪梨招了招手,道:&ldo;你走近些。&rdo;
雪梨一愣,到底还是依言走近了,只是前行的脚步。比起往常来,略显得僵硬了一些。
若生却笑得无比云淡风轻,口气也轻松愉悦得紧,没有半点刚才蹙眉木脸的样子。
雪梨走到她近旁后,她便拽住了雪梨的胳膊,凑得极近,望着雪梨的脸看了又看。一面小声喃喃道:&ldo;怪哉。这脸怎么瞧,都同葡萄一模一样呀……&rdo;
&ldo;奴婢的眼睛比葡萄得略长一些。&rdo;雪梨屏息听着她的呢喃,神情松懈下来。轻声分辩了一句。
若生便笑吟吟道:&ldo;是吗?可见下回还是得叫你们二人站在一块,让我比对着看看才知到底像是不像。&rdo;
说着话,她松开了雪梨的胳膊,转而揪住了她的一角衣摆。飞快地看了一眼后,手指一舒。青色的衣袂在半空晃了下,落回了原处。
&ldo;下去吧,再让人备些茶点。&rdo;若生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,吩咐道。
&ldo;是。奴婢这便去。&rdo;雪梨谨声应下来,匆匆而去。
她走得很快,只是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若生眼前。
然而若生的视线却还落在她离去的地方。未曾收回。
也不知看了多久,她忽然唤了一声&ldo;绿蕉&rdo;。然后道:&ldo;使个人私下去针线房打听打听,雪梨是什么时辰过去领东西的,又是什么时辰离开的。&rdo;
绿蕉微怔,压低了声音问:&ldo;姑娘这是……&rdo;
&ldo;似乎有些不对劲,眼下还说不好,你先让人去打听打听再议。&rdo;若生摇了摇头,将她的话打断,后道,&ldo;去把秋娘喊来,我有事要吩咐她。&rdo;
绿蕉一头雾水,闻言亦急忙离开,去唤扈秋娘。
扈秋娘来时,若生正起身往廊外去。
软椅已经备好,一旁的檀木小几上也搁了几碟茶点。
她信步往软椅走去。
扈秋娘则大步走至她身侧,轻声问:&ldo;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去办?&rdo;
若生却没有立刻开口,走至软椅边上,落了座,方才问了她一句:&ldo;你可还记得上回我们去苜园时,遇到的事?&rdo;
扈秋娘愣了下,踟蹰道:&ldo;重五那日?&rdo;
&ldo;正是。&rdo;
她立即便想了起来,那天她们撞见了一个人。
只是却没有看清楚,那人究竟是谁。
事后若生也曾派她私下里去调查一番,可苜园荒僻,事情查来查去,也未能查出什么因果来。
最后只得不了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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