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。亦没有。
若生回忆着往事,愈发困惑不解:&ldo;你时寐时醒,到底捱了些光景。可坊间也从来没有过苏家找人的消息。&rdo;
她过去不知道也就罢了,而今知道了。却也是半点想不起当年,&ldo;苏彧&rdo;这个人,后来怎样了。是死了,还是活着?乃至于定国公府后来如何了,若生也不大记得。
她只记得,新帝即位,京城大动,原本昌盛的家族凋零了的有不少,原本默默无闻的人家突然一跃成了新贵的也有不少。
就好比,当年那位十分年轻的裴相爷。
在太子长孙少沔登基成为新帝之前,世上有几人认得他?
据闻,不管是他的出身,还是他的年岁资历,都当不起相爷一职。
奈何新帝对他青眼有加,隆恩浩荡,愣是将他一路提拔,直至官拜丞相。
若生而今想来,只觉迷雾重重,心底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,不由得同苏彧道:&ldo;虽然那时的你并未提及半分,但我想,你遇害的事会不会同新帝有关?&rdo;问完,她似在一瞬间清醒过来,&ldo;难不成,你是昱王一派的人?&rdo;
启泰年间的皇帝,正是现如今的太子殿下长孙少沔!
朝野之中,能与他一较高下,争夺皇位的人,也只有昱王长孙少渊一人。
皇家人人为棋,亦人人为棋手,鲜有兄弟情义之说,更何况这俩人本就为着一张龙椅厮杀过,一旦分出了胜负,赢家焉能放过输了的人?
更何况太子睚眦必报,不止如此,据悉就是连过去任何为昱王说过话的人,都一一处决了。
是个手段十分残暴的帝王。
嘉隆帝亦有雷霆手段,可论性情凶残,却远不及他的儿子。
只不过那时,若生离朝堂已太远,许多事终究只是耳闻,真假难以分辨。
&ldo;昱王?&rdo;苏彧却清清楚楚地说道,&ldo;那张龙椅,也不该是他的。&rdo;
若生一愣,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后,手心里竟是沁出了冷汗来。不该是昱王的,显然也不该像是太子的,那如今还被嘉隆帝坐在身下的那张椅子,究竟该属于谁?难道‐‐
&ldo;自然,长孙家的东西,同我就更没有干系了。&rdo;像是猜及若生的心思,苏彧淡淡道,声音温和而平静。
夏日傍晚的天空,忽然雷声隆隆。
若生仰头朝上方望去,天色已愈发昏暗了下来,乌云重叠,似乎下一刻就要坠下豆大的雨珠来。
她皱起了眉头,站着未动。
苏彧说:&ldo;有些事,待时候到了,再告诉你。&rdo;
那些事,到底不是什么好事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于若生而言,知道得越多,那潭子浑水,她也就淌得越深,愈发难以抽身。
故而,时机未至之前,尚不该叫她知道。
否则,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。
苏彧眉眼沉沉地看了她一眼,道:&ldo;走吧,该落雨了。&rdo;
言罢,他率先越过她,向前走了去。
若生从怔愣中回过神来,望向他的背影。
少年清瘦的脊梁,挺得笔直,他的人,像一把泛着泠泠寒光的薄刃。
叫人盯着多看一眼,便觉冷意弥漫。
他是不是恼了?
她轻轻咬住了唇瓣,将视线收回来,快步跟了上去。
回到檐下,恰逢扈秋娘从里头推门出来,一见她便说:&ldo;姑娘放心,没有大碍,只需静养便可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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