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纤阿观察他神色,见他眼底泛着血红,然确实只是淡淡的。她又问了他几个问题,见范翕理智确实在、精神上的折磨也没有让他崩溃。起码,他的脸色是一点也没变,完全没有露出一丝颓然的模样。那便是确实如他所说,他可以控制。
玉纤阿这才放松下来。
她心中暗暗下决心,想自己迟早要说服范翕好好看病去。哪有不肯吃药就妄想病能自动愈痊的患者?
女郎依偎着范翕,挽住他的手臂,握住他的手。玉纤阿柔声:&ldo;你若难受得厉害,就告诉我。若是难受得不厉害,我就陪你坐一会儿。&rdo;
范翕垂目。
他迟疑地推推她的手,既眷恋她的陪伴,又觉得她陪着自己不好:&ldo;你不去筵席了么?那么多人盯着你呢。&rdo;
玉纤阿摇头,又脸颊微红。
她柔声:&ldo;不怕。我到时撒个谎,很简单。&rdo;
范翕好奇:&ldo;什么谎?&rdo;
玉纤阿沉默,范翕却盯着她不放,她尴尬了一会儿,还是低头小声道:&ldo;就,明摆着啊……我被你所强,是整个筵席都被喝醉酒的燕王所折磨,还是被折磨后,我羞愧十分找个地方躲着哭……怎么说,都成的。&rdo;
范翕怔一下。
他喃声:&ldo;筵席起码要一个时辰才会结束。&rdo;
玉纤阿小声:&ldo;这么长时间,不更说明燕王很可恶,很……厉害么?&rdo;
范翕听懂了她的玩笑。
万没想到自己被她调戏了。
他脸刷地红透了,低着头闷声不语。
玉纤阿侧头看他,见他脸又红了。她心中惊叹,想不通他一方面那么豪放,一方面又是怎么做到不好意思的。她爱极了他这般模样,情难自禁,玉纤阿忍不住倾身,在范翕脸颊上亲了一口。
范翕抽了口气,侧头看向她。
渐渐的,他眼中神色也温和了下去。
脸颊被女郎轻柔一吻,如同风中羽毛贴来又擦去。范翕脑中咚咚咚鸣叫不住的鼓声,好似都小了一些。折磨他的幻觉不再飘来飘去,他眼前又能重新看见自己心爱的女郎了。范翕盯着玉纤阿,目色温柔下去。
他温声:&ldo;你真的愿意陪我坐在黑漆漆中,不去热闹的筵席,就陪我这么枯坐着?&rdo;
玉纤阿含笑:&ldo;怎么了?公子是嫌弃这里?&rdo;
范翕道:&ldo;这里可什么都没有,你陪我坐着,就不能做你本来想做的事,见本来想见的人了。太后寿宴,必然会有出色的歌舞、杂耍、烟火……&rdo;
玉纤阿道:&ldo;我天生就喜欢坐在黑漆漆的地方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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