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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沉寂了一会儿,叶修泽故作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&ldo;叔叔您怎么了?都是我不好,没事提父亲做什么,徒惹您伤心。
&rdo;
他好像竭力在缓和车里的气氛,但是言语间的强颜欢笑连司机都能听得出来。
叶文彰的眉峰微微一颤,缓缓开口道,&ldo;不关你的事。
&rdo;声音里有些微沙哑。
叶修泽低下了头,看不清神色,沉默了一会儿,说:&ldo;叔叔您别这样,今儿是修泽说错话了,您想怎样罚我都行,就是别憋在心里。
否则父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。
&rdo;
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,车子正好行进了隧道,在这一片漆黑封闭的空间里,青年声线里的落寞与无助仿佛被无限制地放大。
莫说叶文彰这样原本就心有愧疚的,恐怕就连局外人都难免要动恻隐之心。
叶文彰闭了闭眼,再出声时,语气已是难得的和缓,&ldo;别多想,修泽你很好,我跟大哥都以你为傲。
&rdo;
&ldo;真的吗?&rdo;青年笑了,黑暗中一双眼亮得慑人,&ldo;我也不想让父亲失望。
&rdo;顿了顿,他又满是憧憬地说道,&ldo;等过两年我和小惜结婚了,我一定跟她一起好好地经营家庭,好好地打理叶家。
我相信,父亲也会安慰的。
您说是吗?&rdo;
这一次,叶文彰沉默的时间似乎格外长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才听到他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,&ldo;……嗯。
&rdo;
叶修泽高兴地靠上前,一时间连平日受的教育都顾不得了,就像一个初次恋爱的年轻小伙一样,两手抓着前面的座位背,忐忑中又带着期待地问道,&ldo;那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,就请您来为我们主婚好吗?&rdo;
还不等叶文彰答话,他就眼尖地看到了叶文彰手中的图册,嘴里又发出一声低呼:&ldo;喔!
好漂亮的地方啊!
&rdo;他将那精装的小书从叶文彰手里一把抽了出来,好像没看到叶文彰手背上骤然暴出的青筋一般,乐呵呵地嘀咕道,&ldo;等我们度蜜月的时候就去这里好了……叔叔您想得可真周到啊……&rdo;
&ldo;拿过来。
&rdo;叶修泽正兴高采烈地翻着呢,冷不防叶文彰突然回过了头来,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。
叶修泽看着举在自己眼前的手,有些讪讪的样子,小声道,&ldo;怎么了叔叔?不就是一本书吗?这个我瞧着着实喜欢,送我不行吗……&rdo;
而叶文彰不等他说完就再次冷声道,&ldo;拿过来。
&rdo;声音虽不高,可音调已然阴厉了几分。
叶修泽缩了下头,好像有些害怕了的样子,无奈地将那书递了回去。
可没想到叶文彰才一拿到手就打开了车窗,将那书直直地抛了出去!
&ldo;叔叔!
&rdo;叶修泽高呼一声,头下意识地前倾,就去寻那书的踪影。
可外面黑乎乎的,昏黄的墙灯下完全看不清楚。
他又急又气,抓住叶文彰的手就质问道,&ldo;您这是、您这是做什么!
&rdo;
&ldo;没什么。
&rdo;叶文彰面无表情地抽回了手,后背坐得笔直,&ldo;那书不吉利。
&rdo;冰冷的语气,强大的气场,几乎能把人心刺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