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摇晃晃站起身,向霜绛年走来。
霜绛年心头一跳,步步后退,忽然推门而出,又锁紧房门,下了一个简单的封印,把他关在里面。
“你在这里等我。”他隔着门对晏画阑道,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他心中急问:“系统,那香烛可有解药?”
[宿主,香烛没有毒,自然也没有对应的解药。]
霜绛年又叫住一位楼里的姑娘:“我朋友闻多了香烛,身子不适,姑娘可有解药?”
“有啊。”姑娘巧笑靓兮,向他勾了勾手指,示意他附耳过来。
霜绛年靠近,那姑娘忽地一踮脚,在他颊边落了一朵胭脂吻痕。
“郎君自己不就是解药么?”
霜绛年微一蹙眉,顾不得许多,直接去问老鸨。
老鸨的回答也大差不差:“郎君,我怎敢药您呀?楼里的香不重,只有轻微的助兴之效,怎还有解药一说?”
药效的确很轻。霜绛年和霜怀泰也在那间屋子里,并没有异常。
那晏画阑究竟是……
“郎君的朋友或许是憋闷许久,见了心悦的姑娘,情难自禁罢了。”老鸨道,“情毒便只有情药可医了。敢问是楼里哪位姑娘?哎,等等别走呀……”
霜绛年重新回到了房门之外。
他闭眼呼出一口气,正默念太上忘情的心法,忽地听到了里面重物倒地的声响。
手比大脑先一步推开门,甫一进门,一道黑影便朝他扑来,紧紧拥他入怀。
滚烫的液体砸落在他颈窝里,霜绛年轻叹:“你哭什么?”
晏画阑闷闷道:“我、我还以为哥哥会再次把我丢下,然后像话本里一样,找几个姑娘应付我……”
他哽咽着,脑袋上的冠羽轻轻摇曳,像翘起一撮蓝色的呆毛。
因为害怕被丢下而不安地哭泣,这种时候的晏画阑,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。
而带给他这份不安的人,是霜绛年自己。
“我万没有把你往别人手里推的道理。”霜绛年心中自责,温柔地触摸他颤抖的冠羽,“好了,没有什么别的姑娘,只有哥哥一个。不哭了?”
晏画阑乖巧点头,略微撒了手。
距离稍微一远,他便看到了霜绛年的脸颊——明晃晃地印着一朵胭脂唇印。
晏画阑眸光一黯。
“没有别的姑娘?”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拇指按上那朵胭脂痕,用力揉擦。
霜绛年早已将被风月楼姑娘调戏的事忘在了脑后。
脸颊被擦得有些生疼,他不知为何晏画阑的动作会忽然这般粗暴,不解地抬起眼。
若是旁的疼,再疼上千倍万倍,他理都不会在乎。只是这带给他疼痛的人是晏画阑,是晏画阑在莫名其妙在欺负他,他心中便生出类似委屈的心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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