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夫人道:&ldo;是我说的。姑娘问我,九爷平日里那么晚归来,是在衙门里就用了膳还是回来再吃。我自然不知道,就去问过蒋辉。蒋辉说爷如果晚上回来的话,就回来再吃。即便不回来,也都是到了休息的时候才用膳。&rdo;
闵清则眉目间聚起怒气,&ldo;你们好大的胆子!姑娘若是有个一丁半点的不好,我唯你们是问!&rdo;
&ldo;我承认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够妥当。但姑娘既是问了我,我总得寻出答案来才行。&rdo;蒋夫人道:&ldo;蒋辉跟着爷,爷是他主子。我跟了姑娘,姑娘是我主子。就算爷恼了我,我也会去做我该做的事情。&rdo;
闵清则还欲再言,窗边一声&ldo;九叔叔&rdo;让他瞬间气消了大半。稍微滞了下,最终忍不住望了过去。
&ldo;不关蒋婶的事。&rdo;
君兰看他神色柔和下来,平静地道:&ldo;若蒋婶不答,我去问蒋辉。蒋辉不答,我再去问长灯他们。&rdo;
&ldo;如果都不答呢?&rdo;闵清则忽然问道。
&ldo;那也简单。&rdo;君兰随手拿起书册晃了晃,&ldo;那我继续看书就是。&rdo;
这既是说,如果没人回答她,她索性就当做九爷回来后再用膳,直接等着他了。
闵清则心中五味杂陈。许久后,叹息一声,&ldo;你怎么这么倔。&rdo;
&ldo;我自己乐意,与九爷无关,与其他人也无关。&rdo;君兰铿锵说道:&ldo;我想见九叔叔,自然就等了。我喜欢与九叔叔一起,自然也是等着。&rdo;
闵清则久久不语。
这一刻,他的眼里心里,能看到的能想到的,只她一个。
&ldo;你这是何苦。&rdo;闵清则说着,疾步走到她的身边。想要拉起她的手,顿了顿,却想到自己还未洗漱过没换过衣裳,于是退后两步打算先往二进院去洗漱。
谁知刚走了两步,指尖微微一凉。回头去看,却是君兰悄悄地离开座位拉住了他的手。
&ldo;别。&rdo;闵清则抽手,&ldo;脏。我去洗净了再来寻你。&rdo;
君兰轻哼一声,扭头道:&ldo;我都没说脏呢,你倒是先嫌不干净了。&rdo;
说着话的功夫,她也懊悔自己语气太冲了些。
九叔叔一路归来,什么都还没做就来看她。她枯等到现在都又困又累,更何况忙碌了一整天深夜方归的九叔叔?
君兰把五指用力紧了紧,低声道:&ldo;我觉得好着呢。你又何必介怀。&rdo;
这一声又轻又软,拂在心头上,熨帖且暖心。
闵清则深深呼吸着,&ldo;嗯&rdo;了声,举步朝外行去。
大步走了几步,忽地想起来不对,身边女孩儿身量娇小不好跟上,忙又把步子缩短,和她并行而出。
闵清则二进院的书房和休息处,君兰原先来过,却只经过了门口没有进去。
这回进屋后,君兰借着烛光打量了下方才发现,九叔叔待她远比对他自己要好得多。
她的屋子收拾得用心而又细致,他这里却仅有最简单的物品,并未有任何其他装饰。
&ldo;冷不冷?&rdo;闵清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君兰这才发现周身有点寒凉。
因为她的屋子里生了火盆,温暖舒适。而这里莫说是烧火了,连个火盆的影子都没瞧见。
她正要回答,身上骤然一重。抬眼去看,才发现是九叔叔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&ldo;穿着。&rdo;
闵清则说罢,孟海已经端了清水进屋。
闵清则看那水太凉,就让孟海拿了些热水来,兑成温热。待到准备好,他先给君兰把双手仔细洗净,这才换了冷水自行洗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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