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薇中文网

第407章（第1页）

他去医馆里抓了几包治风寒的药送到王守仁家，出门后抓了他二弟守俭过来，跟特务接头一样压着嗓子探问：&ldo;你兄长可悟出什么来了？&rdo;

王守俭是个老实孩子，问什么答什么：&ldo;大人何妨直接问兄长？兄长这一病，倒是收敛了不少心思，说是圣贤有分，自己格不出什么知来，恐怕无法追随朱圣人脚步，穷究天理了。&rdo;

不学朱子，那就是要自创心学了吧？

崔燮竟有种&ldo;吾家有子初长成&rdo;的喜悦，不由得微露笑意，拍了拍守俭的肩膀说：&ldo;你们大哥已经成了举人，来日更要有长进，你也得带着弟弟们好生念书，不负你家的门楣。&rdo;

说罢便飘飘而去，留给王守俭兄弟一副高深莫测的背影。

王守仁吃了格物致知的亏，老老实实闭门读书，准备来年会试，崔燮则在家里激情澎湃地完善他的《守仁格竹》写真集。谢瑛半夜过来花园找他时，看到他还在挑灯夜绘，兢兢业业地给王守仁瞳孔上高光。

连背景的竹子都是打了高光的，近景的竹叶翠杆虚影精精细细，叫人一看即知是投了不少心力的。

谢瑛自己都没得着过这么一套画集。

他从崔燮身边走过，也不说话，低头吹熄了桌上的烛火。这大冷天的，窗户都紧闭着，外头还放了草帘子，烛火一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
谢瑛把他从画桌前拉起来，蹭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：&ldo;怎么想起给王举子画像了？当初你在迁安时和王千户交好，后来又教着两个弟子，都如骨肉之亲似的，也不曾见你画过他们哪。&rdo;

他这话里醋味略浓，崔燮揉了揉鼻子，偷偷笑了笑，趁着夜色把他拉下来，也同样小声说：&ldo;我从前不是跟你说过，将来咱们在一块儿了，要告诉你我的事，以后的事……&rdo;

以后的事就有王伯安？

谢瑛轻笑一声，挤进官椅里问他：&ldo;以后的事不是画成图片给我看过了吗？咱们俩一块儿看的，你拉着图片一下一下地转，拉得那么快，转得好像能看清咱们俩在眼前一道慢慢变老似的。那里面还有别人么？我怎么没看见？&rdo;

他们俩的生活里没有别人，历史里可有啊。

崔燮揽着谢瑛，免得他碰着了画纸，试探着告诉他一点自己知道的历史：&ldo;我说了是以后的事，又不是光咱们俩以后的事‐‐守仁贤弟以后是要名留青史的人，我趁他少年时多画两张，等他出名了就刊印出来，给他流传到后世去。&rdo;

谢瑛听着他略带孩子气的说法，不禁轻笑出声，也不计较他画王守仁还是王项祯了，笑着说：&ldo;我也知道以后的事，我知道崔燮贤弟以后是要名留青史的人，你何不给自己多留几幅画？&rdo;

崔燮摇了摇头，有些无奈地说：&ldo;我又不是……我跟他们不一样，我就是知道，守仁贤弟、我恩师李学士、谢学士、杨侍讲他们将来是要流芳千古的名士，我却只是千古之下……&rdo;

他摸着谢瑛的脸，在无边黑暗之中，因为看不到他的神情，鼓起一点微弱的勇气：&ldo;我只是千古之下一个普通学生，意外而死，死而复生到了成化朝，遇见谢兄你、遇见那些千古名臣……&rdo;

他明知道说出这些话，可能就会被谢瑛当作游魂野鬼，甚至招他厌弃，可还是想说。这些年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，努力装作大明原装人口，如履薄冰地过了十年多，心很累了。而且他在这边过的时间越长，前世的记忆越淡薄，若真再过几十年，到他退休时，就是他还想跟谢瑛交待自己的来历，他还能想起来多少二十一世纪的事？

而且那时候谢瑛若嫌他是鬼魂夺舍的，想要跟他分开，一辈子也都搭进去了。现在至少还不算太晚……

他每说一个字都想停下，想吞回自己说过的话，可唇舌却在黑暗中连绵不断地翕动，将自己乏善可陈的前世、紧张压抑的今生都告诉了谢瑛。

他的手里和额头、发间都浸满了冷汗，心跳得极快，等待着谢瑛的答复。

漫长窒息的沉默后，他听到谢瑛问道：&ldo;你复生在这个崔燮身上后，是身被重创、伤病交作、几乎濒死，遇到我之后才由我送来的医官治好的？&rdo;

崔燮点了点头，意识到他看不见，又出声答道：&ldo;是啊。&rdo;

他的声音也有些干涩，说话时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。

谢瑛又问：&ldo;这么说你和令、和崔榷一家全无关系，只是出于道义良知才孝养老人，抚育幼弟的？论及亲厚，我才是你第一个亲爱的人？&rdo;

崔燮不知他是夸自己还是什么意思，轻轻地&ldo;嗯&rdo;了一声。

谢瑛忽然笑了一声，隐约带着几分凶狠之意说道：&ldo;幸亏你是今天才跟我说这些，而不是在我刚对你有意的时候说。&rdo;

若是早说，肯定早把人吓跑了吧？谢瑛既用这个&ldo;幸亏&rdo;，意思是不是说可以不管他是什么来路，只重视他这个人了？

崔燮长长地吐了口气，这才感觉到身上一片湿冷。刚叫了声&ldo;谢兄&rdo;，想再多解释几句，腰间忽然一沉，就被谢瑛狠狠吻住，几乎要揉进怀里。

谢瑛倒还记着&ldo;守仁格竹&rdo;的大作搁在桌子上，并没直接把崔燮推上去，而是圈着他的腿将人抱起来，扔到旁边罗汉床上，按着他的肩膀，压抑着满腔翻滚的情绪说：&ldo;幸亏你直到今天才告诉我你的身世，不然我那时难保要把你掳回家养着，不叫你再见着这些人了！&rdo;

第253章

难怪他多少年不行一次的善心，见了崔燮没来由地就行了。那时候他只以为是这少年生的可怜，又帮他挡住了徐祖师外逃，撩动了他的善念，现在想来，倒不光是为那些。

因为这个人就是上天专为他送来的，特特地生在那个时候，又那么恰好的遇见他。这是天定的缘份，他怎么能不爱？

谢瑛支起身子，揉着崔燮的脸颊，指尖沾着一点微凉的水迹，便顺着水痕摸上去，低头亲了亲他紧闭的眼皮。

崔燮懒懒地躺着，低声说：&ldo;早知道你不怕我，我就不瞒着你了。&rdo;

谢瑛笑道：&ldo;哪怕你真只剩了个魂魄过来我都不怕，何况你这活生生热腾腾的一个肉身子呢。我这样的人，只有鬼怕我的，没有我怕鬼的，倒是你胆子才真大，不怕我真个把你抢回家么？&rdo;

&ldo;你要敢把我抢回家，我就敢在你家混吃等死，提前过退休生活。&rdo;他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：&ldo;我如今成天在你家的楼里过夜，也跟叫你抢回家差不多了。你不怪我瞒了你这些年就好……我其实不想瞒着你的，只是害怕你叫我吓走了……&rdo;

他微微支起身子，把脸贴在谢瑛脸颊上，轻叹一声：&ldo;谢谢你不怕我。&rdo;

谢瑛按着他的后脑，身子一翻，叫他倚在自己怀里，温声安慰道：&ldo;谢什么，我爱你这个人，就是活的也爱，死的也爱。何况你又不是那等孤魂野鬼夺舍的，你这不是因死得冤枉，阎罗帝君特地选了新身子叫你还阳么？世上人还不都是上辈子死了，转投一个新皮囊做人，你这也是，别想那么多，你就是好好儿的一个人，和别人不差什么。&rdo;
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，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
相邻推荐:小凤凰要师尊亲亲才能变成人  每日一表白[娱乐圈]  丑汉辣妻：寡妇空间有点田  （欢乐颂同人）欢乐颂之嫖老谭  [综]国性恋男友  他，不可复制[快穿]  后宫宠妃养成系统  假如被巫女缠住  丑妻家中宝  重生之名门贵女  （网王同人）致萝莉  [综漫]琴酒和红方称兄道弟  在捉鬼中收获老攻  太子殿下他盛世美颜[重生]  我，渣攻，绝不爱慕师尊  以后少来我家玩  东方部落（基建）  他们都说我遇到了鬼  陛下总是被打脸  穿成虐文男主的偏执竹马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