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芳仪恨恨地睃了水玲珑一眼：&ldo;冯姨娘心里若是没鬼，为何要自缢？&rdo;

冯姨娘心口一震！

低下头，余光瞟向了水玲珑，水玲珑端起茶杯，用袖子掩住嘴，无声地讲了几句，又反手打了个手势，冯姨娘和水玲珑的唇语都练得极好，一看便明白了大概！

再结合府里的事儿，冯姨娘的心里有了计量，她磕了个头，视死如归道：&ldo;婢子……婢子是受不了五小姐嫁给江总督的事儿！

&rdo;

老夫人的手一抖，茶水贱了满桌：&ldo;你说什么？谁告诉你五小姐要嫁给江总督的？&rdo;

冯姨娘咬咬牙，无畏地对上了老夫人凌人的视线：&ldo;上次周姨娘就是听说四小姐会嫁给江总督，这才铤而走险算计了夫人！

只是万万没想到计策落空，反倒被禁足！

如今四小姐成了皇上的珍贵人，能嫁给江总督的人便只剩五小姐了！

婢子难过啊！

婢子受不住这等打击才做了傻事啊……&rdo;

&ldo;你又怎么会知道？&rdo;

&ldo;当时，婢子在花园外，模模糊糊地听到两名丫鬟的对话，隔得太远不甚清楚，把四小姐嫁给江总督的这几个字却听着了，婢子想要通知周姨娘一声，就听见周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自花园内传出。

婢子没看清丫鬟的模样，只知声音年轻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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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勃然大怒：&ldo;胡闹！

把周姨娘给我带上来！

我倒要看看她听谁说的！

&rdo;上回水玲珑与她提这事儿，她还没怎么忘心里去，如今差点儿闹出人命，

秦芳仪打了个寒颤，埋在宽袖下的手一点一点握紧了……

三刻钟后，周姨娘挺着肚子走了进来，她这胎是水玲珑回府当日承宠怀上的，若非水玲珑激怒水航歌，让水航歌临时改变主意离开长乐轩转而去了她的屋子，她一胎有没有还得两说。

周姨娘穿一件素色绣黄梅褙子，内衬宽大的豆绿色月华裙，一手捂着肚子，给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：&ldo;婢子给老夫人请安。

&rdo;

&ldo;赐座。

&rdo;老夫人打了个手势，王妈妈搬了凳子给周姨娘坐下，老夫人直奔主题，&ldo;你从哪儿听说了四小姐和江总督的亲事？&rdo;

&ldo;具体容貌没看清，婢子追出去的时候只剩两个背影了，她们离去的方向似乎是……长乐轩！

&rdo;其实周姨娘没看清，但大小姐告诫过她，若有一日老夫人问起，她便这般作答。

秦芳仪的身形一晃，眼底有了慌乱之色：&ldo;一派胡言！

长乐轩的丫鬟怎么会随处说这种事？&rdo;

周姨娘陷害秦芳仪之前，只有秦芳仪、水航歌和老夫人知晓这门亲事，老夫人原先还以为是从自个儿院子里走漏了风声，而今有周姨娘指证，再加上周姨娘诬陷秦芳仪在先，水玲月勾引皇上在后，老夫人想不怀疑始作俑者是秦芳仪都不行了！

老夫人心底的怒火噌的一下燃烧了起来，从心口到肺腑，再到四肢百骸，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痛！

要不是这个毒妇挑起事端，她的女儿怎么会糟了水玲月的算计？她恨不得……休了她！

老夫人指着秦芳仪的鼻子，额角的青筋一根根凸显出来，冰冷的眼神像猛兽的凶光，嗜血狠戾：&ldo;连个丫鬟都管教不好！

从今儿起，你给我呆在院子好生反省！

没有我的允许，不准你踏出长乐轩一步！

你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，别怪我让人打断你的腿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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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要……禁她的足？怎么可以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