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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代善坐在椅子上,看着地上的戴权。
不,他一点儿也不想至戴权于死地,一个阿谀奉承的奴才而已,是生是死有什么打紧,贾代善只想让兴德帝知道他自己有多蠢。
看似聪明的玩弄权术是如何将自己一步步逼向绝境。
贾代善只是想让兴德帝知道,当初生死相随的臣子,陪他腥风血雨过来,送他登上皇位。
怎么最终落到离心离德的田地。
若是以前,兴德帝还会自欺欺人,觉得贾代善见不得自己身边有个得用人儿。
但是听了霍贵妃那些话,知道霍贵妃步步为营的过程,再回忆自己以前担心贾代善权势太过的时候,戴权那些话。
戴权当然不会直接得罪荣国公,不会直接说贾代善的不是。
只是每每兴德帝说起什么功高盖主的典故时,皇上如此圣明,便是有人起了不臣之心,也定翻不起风浪。
作为兴德帝身边最知冷知热的人,这已经足够了。
这些都是小事,但竟也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。
兴德帝自认绝非蠢人,但是为什么这些事,桩桩件件到了最后,竟是一步步促成自己被逼逊位呢?
兴德帝累了,叹了一口气,问贾代善:“老贾,朕对你向来不薄,你是什么时候有了不臣之心?”
贾代善语气依旧平静:“我从未有过不臣之心。
哪怕太上皇在登上龙椅之后,故意给我国公爵,给我堂兄一等将军,让我同族不睦;哪怕在平安州和京营皆有部将立下汗马功劳,但皇上宁愿提拔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的姻亲王子腾,也要压着董常辉、冯靖的升迁,让我堂兄继续对我不满;哪怕后来豫亲王的事败露,空出许多缺,宁荣二府的旧部都没得实惠,偏偏我那女婿步步高升,皇上继续将我架在火上烤。
我哪有过不臣之心呢?我只是明白得太晚,辞官得太晚而已。”
兴德帝都懂了,他是靠着旧臣夺嫡成功的,自身本事不足以像太祖皇帝那样令百官臣服。
越是如此,他越要玩儿制衡,玩儿权术。
可是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。
“那为何林海出任两淮盐运使的时候,你还兢兢业业做平安州节度使?”
兴德帝回忆起来,至少在那时候,贾代善跟自己彻底离心。
贾代善没回答这个明显的问题了。
兴德帝自己就喜欢玩弄权术,简单分析就知道在贾代善发现他用心之后的几年在做什么。
戴权跪在地上,已经听得瞠目结舌。
听了这些密辛,戴权的寿数也就到此为止了,他宁愿自己昏厥过去。
可是他装昏厥都不敢。
戴权后悔了,早知日进,他又何必蝇营狗苟,一定要当兴德帝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儿?若是他没有爬这么高,没有卖龙禁尉名额,是不是不用卷入那么深。
不管谁坐龙椅,都可以苟且偷生,得个善终?
但是后悔的,又岂止一个戴权?兴德帝比之戴权后悔十倍百倍。
“老贾,若是朕一直信重你,可有今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