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鸷眉头一纵,眼中一抹戾气闪过:&ldo;这里就是你的家,你该回的是这里。&rdo;
他语气过重,说完后自己也意识到了,手上力道放轻,他摸着殷篱的头发,低声细语地说着:&ldo;是因为朕要封木氏为后,你心里不舒服了吗?朕都跟你说清楚了……&rdo;
殷篱忽然一把打开他的手。
&ldo;为什么你总是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?&rdo;
殷篱看着李鸷,平静的脸上终于掀起些许波澜:&ldo;我只是想要没人可以左右我的生活,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!你可以去当你的皇帝,三宫六院,子嗣绕膝,尽享齐人之福……&rdo;
她说着说着,忽然用手盖住了脸。
李鸷有些错愕,他已经很久没看到殷篱这个样子了。
想要说什么,殷篱却在他开口之前拿开了手。
她的眼睛又变回之前淡漠的模样。
&ldo;什么都想要,最后往往什么都得不到。&rdo;
李鸷听着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心里越发不安,只是正要询问清楚的时候,常晟过来催促李鸷了,说封后大典快要开始,让他早作准备。
李鸷只好将话咽了回去,抚了抚殷篱肩膀:&ldo;朕之后再与你说,你只要相信,朕答应你的事情,是绝不会食言的。&rdo;
他越过殷篱要走,刚迈出一步,就被殷篱叫住。
殷篱的脸背着光,看不清脸上神情。
她问他:&ldo;成亲要饮三盏酒,你知道吗?&rdo;
李鸷顿了一下:&ldo;朕今日不是成亲。&rdo;
殷篱松开手:&ldo;没什么,你去吧。&rdo;
李鸷心底划过一抹异样,这些莫名的情绪久而堆积,已经让他心中冒出了诸多猜测,可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,常晟又在催促,李鸷便回过了头,跨出门槛径自离去。
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再说句什么,可碰上殷篱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,他又有些退缩。
殷篱回去紫宸殿,一路上都缄默不言。
到了紫宸殿外,她看到燕聆玉等在门前。
她转过身来,双眼红肿。
殷篱没什么神色变化,燕聆玉眼睁睁地看她从身前经过,见她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,急忙开口:&ldo;我是为兄长而来!&rdo;
殷篱顿住脚步,回头看她,良久后才道:&ldo;进来吧。&rdo;
燕聆玉随她进去,宫人都识趣地退下了,等到殿内只剩下两人后,她才理顺呼吸,对殷篱道:&ldo;这是兄长自己的选择,他要我告诉你,不要为他自责和难过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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