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住口!啊!不要再说了!&rdo;索格里全身痉挛。天啊!这是怎么样的惩罚?
蓝桥低头看着倒在脚边的一身烂泥的他,眼底泛起潮湿‐‐雷望,我和她做大的相同就是那一颗爱你的心;我和她最大的遗憾就是被你利用之后遗弃;我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永远在一起。
而这些,我们从没有说出来,而你,竟也从来不知道。
索格里无意中抬起头却看到她眼里的水痕,正待探究,她已经转开脸去。
蓝桥叹了一口气,&ldo;今天,我们三个人都到齐了。三个不应该活到今天的人。唉‐‐相信到了今天,你们都应该了解到&lso;长生是何其痛苦&rso;。天意如此,能够重聚在这里。这个是&lso;使者&rso;。&rdo;她拿出那支枪。
丁维岩表情很自然,这是他意料中的事。
索格里则明显的吃惊,但更多的是心痛,他忘不了&ldo;使者&rdo;曾经夺去她的生命。
&ldo;天意巧合,&lso;使者&rso;只剩下三枚子弹,而我们恰恰是三个人,明白我的意思了吧?&rdo;蓝桥再次开口,最初,故事由她的特殊机体开始。今天,她有义务把一切送上结束的轨道。然而,对故事的某一部分,她却有深切的诸多不舍。&ldo;我没有强迫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位到爱琴海来。不论你们是受何种牵引踏上这里的,既然来了,就与我一同在这里结束吧。&rdo;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受何种牵引而来?除了她以外,他们还会受何种牵引?
&ldo;丁维岩,&rdo;她唤他的名,用她特有的接近温柔的冰冷腔调。&ldo;你是故意的吧?故意逼我说出克隆体是我的翻版,好惹雷望伤心。你想试一试,能不能在临死前最后一次击垮雷望,对吗?&rdo;
&ldo;蓝桥,你聪明得让人不安。&rdo;他苦笑。
&ldo;那并不重要。丁维岩,你可以先走一步吗?我和雷望还有些话说。&rdo;
&ldo;……也好。&rdo;丁维岩脸上在笑,但是他心里清楚,他还是输了最后一局,只要蓝桥心中只装得下雷望,他就没有取胜的一天。
脚边横着丁维岩的尸体,蓝桥却也只淡淡地说,&ldo;死也可以这般平静。归功于&lso;使者&rso;,我也曾死于这个原因,滋味我很清楚‐‐毒性发作得很快,还没意识到死亡,一切就结束了。&rdo;
&ldo;你会杀了我吗?我的意思是,你会亲手杀了我吗?&rdo;他只担心他们已经到了完全对立的地步,她会连&ldo;亲手射杀他&rdo;都嫌脏手。
&ldo;怎么?&rdo;蓝桥觉得很奇怪,&ldo;难道你不愿假借我手,你想自杀?&rdo;
&ldo;不。&rdo;索格里终于释然得笑了,&ldo;能死在你手上,我很高兴。&rdo;
&ldo;我说过我不允许你进攻地球,你偏偏要做,你逼得我如此。&rdo;蓝桥握枪的手有些颤。
&ldo;就算你杀了我,战争还是会继续。克雷斯军即使没有将领也不会放弃扩张的机会。&rdo;索格里不是借口推托死亡,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。
&ldo;不错。没有你照样会有战争,所以我们管不着。我只需阻止你参加战争就行了,我们本不该活到这个时代,这个时代的战争与我们无关。&rdo;
&ldo;我明白了。&rdo;
蓝桥欣慰地笑了,&ldo;望,你知道吗?自从我认识你以来,此刻的你最聪明了。&rdo;
他没有听到他其它的话,&ldo;从认识以来,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叫我。你果然还是爱我的。&rdo;索格里心中又重甜蜜又苦涩的情绪。竟在生死关头才看清她自始至终对他都是有所情意,他如愿得到了她衷心的爱恋,这算是结束这条生命之前,所得到的一点报偿?
&ldo;是吗?我还爱你?&rdo;蓝桥的眼神也不知是漠然,还是冷静。但是泪水,就从这样的眼睛里流了出来,&ldo;是啊,我还爱着你。我这愚蠢的感情终于被你发现了。&rdo;
&ldo;爱我是愚蠢的吗?&rdo;千年之期,他一直固执着爱与不爱,没想到别人却把自己划分到&ldo;愚蠢&rdo;的范围内。
&ldo;难道你认为不是吗?&rdo;爱他不过是给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,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?
&ldo;……&rdo;
&ldo;你怎么不说话了?&rdo;
&ldo;我无话可说。&rdo;索格里的嗓音异常暗哑,&ldo;直到今日,我才发现你身上浓浓的沧桑。我还口口声声地谈什么&lso;爱情&rso;?我根本就不了解你。除了当初为了利用你的长生,而刻意调查出的一些事情外,我对你一无所知。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,爱喝什么……&rdo;
蓝桥打断他,&ldo;你知道我爱喝伏特加。&rdo;
&ldo;是的,我知道,但这又有什么可说的?我查出这一点不过是为了投你所好,使我能尽快达到目的而已。其他的,我依旧一无所知。你又何苦非要给我找个安心的借口?&rdo;
蓝桥垂下视线,她也恨自己这般没有自控能力。
索格里深吸一口气,&ldo;你出生在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;喜欢什么颜色;爱好什么……这些最简单的事情,我竟一件也说不上来。&rdo;曾经,他的爱像浮萍一样不定和无耻,而现在他的爱却空洞得虚伪。
&ldo;你的爱情越过了理解,直接追求最心动的感觉。其实我也是如此。或许爱情必须建立在理解之上,而我们都忽略了这个步骤。所以这一天是注定的。&rdo;蓝桥看着手中握着的抢,轻声总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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