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阁读书,只是把储位之争推向□而已。
只要皇长子还没有封王离京,这场游戏就要继续下去。
二太太面露愁容,&ldo;恐怕这场风雨,一时半会还止不住。&rdo;
两人都有些发冷,大太太不由紧了紧家常穿的连格纹长袄。&ldo;还好我们杨家人口简单,也一直没有表态,暂时还能独善其身,不过……&rdo;
以大老爷的位置,自然是很得皇子们的重视,恐怕到了最后,还是必须表态支持一方。
二太太就扯开了话题,&ldo;香姨娘又有了身孕。&rdo;
大太太很吃惊,&ldo;这香姨娘也有二十七八了吧?&rdo;
二太太苦笑着点了点头,&ldo;也不知道老爷是吃了什么药,大嫂指点我送去的几个通房都没有能分了她的宠……&rdo;她眉宇间闪过了一丝阴霾,&ldo;就连大伯亲自赏的那一对姐妹花,也不过是得宠两三个月,就又独守空房了。&rdo;
这一两年来,二太太断断续续也打发了三四个通房进京,大老爷更是从闽越王那里又讨要了一对千娇百媚的姐妹花,转送给二老爷。
对二太太,当然是打着为香姨娘分宠的名号。
私下,大老爷和大太太却都知道这一对姐妹花是大房在二房的耳目。
连这对千娇百媚、生就万种风情的双胞姐妹都没能分了香姨娘的宠,不是香姨娘的确手腕过人,就是二老爷有自己的考量了。
大太太不禁低眸沉思。
二太太很有些消沉,&ldo;眼下孩子们在京里也少人管束,我想着,倒不如让他们回来进家学读书,一来是有名师教导,又有大伯管束,能沉下心来,二来,也能和九哥做个伴!&rdo;
大太太就抬了眼,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二太太。
大太太身后的梁妈妈也撩了撩眼皮。
二太太也不顾大太太的保留,又向大太太保证,&ldo;几个孩子都是极老实的,断断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……您看,这事能不能行?&rdo;
大太太犹豫了一下,&ldo;这事还得先问过老爷。孩子回苏州,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,恐怕落到有心人眼里,又添麻烦。&rdo;
把孩子送回苏州,动机可能很简单,也可能很复杂。至少在有心人眼里就会成为杨家全力收缩的预兆,这道理二太太当然懂得。
她就看了梁妈妈一眼。
大太太笑了笑,吩咐梁妈妈。&ldo;问问五娘子,今年秋天打算做几件新衣服。&rdo;
梁妈妈就笑着应了是,退出了东次间。
在堂屋倒是和王妈妈打了个照面,两个妈妈面对面问了好,梁妈妈悄声嘱咐王妈妈,&ldo;还是别进去了,里头在说事那。&rdo;
一边说话,一边竖起耳朵听东次间里的动静。
王妈妈就问,&ldo;是那位又来了?&rdo;
梁妈妈点了点头,微微一撇嘴,&ldo;除了她还有谁?&rdo;
也不知道是默契还是巧合,两个妈妈都没有离去。
面对面说着无关紧要的话,又都高高竖起耳朵,听着东次间里隐约传来的对话。
&ldo;到底不是亲生……&rdo;二太太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,&ldo;就浣纱坞的那件事……您也该为自己打算……&rdo;
两个妈妈对视了一眼,王妈妈就撇了撇嘴。
&ldo;从来都是这一套老话……&rdo;声音里写满轻蔑。
梁妈妈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,&ldo;也算是不容易了,这一年多,竟没有换过一个词……&rdo;
谎话说一千遍,也就成了真话。
就算九哥心里没有七娘子,二太太这一年多来孜孜不倦地在大太太耳边叨咕,大太太对九哥又岂能没有一点看法?
两个妈妈就感慨着出了屋子。
梁妈妈同王妈妈道别,&ldo;进月来馆传话……&rdo;
两人在堂屋前分了手,梁妈妈目送王妈妈进了东偏院,才沉思着去月来馆问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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