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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寄薇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，又问：&ldo;太太知道后，说什么了？&rdo;

淡云语带哽咽：&ldo;太太说我们犯了大错，本应责罚我们二十大板，但是奶奶还需要人服侍，所以暂且记下，以观后效。这是太太的恩德，奴婢感激不尽。现下奶奶醒了，奴婢也就放心了。奶奶请狠狠地责罚奴婢吧！&rdo;

这太太看来还算拎得清，没有落井下石。那个时候如果责罚了她身边的大丫头，简直是把她往死路上推。傲雪还没什么，淡云是她最信赖的丫头，没有她，简直是断了她一条臂膀。

傲雪面有不服，直愣愣地跪着，一句话也不说。

寄薇见状，抬抬手说道：&ldo;都起来吧，这也算不得你们的错。&rdo;

淡云和傲雪连忙谢恩。

阮姨娘依然不依不饶：&ldo;奶奶就是太宽厚了。这下人啊，就不能太过宽纵了。不然，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呢！&rdo;

淡云听了这话，只沉默地看着地面。傲雪两眼都冒出火来，却强自忍耐着没有说话。

寄薇装作难受的样子抚了抚额头。淡云连忙上前问道：&ldo;奶奶怎么了？头又晕了？&rdo;

寄薇闭着眼睛不说话。

阮姨娘见状只好告辞：&ldo;妾就不打扰奶奶了，先告退了。&rdo;

寄薇睁开眼，说道：&ldo;傲雪，送送阮姨娘。&rdo;

傲雪急切地上前打起帘子，阮姨娘笑盈盈地起身带着丫鬟往外走。

一直沉默的疏月，这时候在后面扬声说道：&ldo;阮姨娘，您慢走。&rdo;

阮姨娘的面色忽然有些不好看。她其实最讨厌别人叫她姨娘，提醒她她不是这个院子里的正经主子，只是个姨娘。她堂堂六品同知的女儿，却给人当了妾，这是她心底永远的痛。虽然是贵妾，可一样上不了台面。

其实阮姨娘一开始进门的时候，是想和四奶奶套个近乎，以姐妹相称的。因此，她行礼献茶的时候，说的是&ldo;请姐姐喝茶&rdo;。

偏偏原来的四奶奶性子最是清高不过，最不耐烦和人搞那些虚情假意的一套。本来阮姨娘进门她就是逼不得已同意的，这下子阮姨娘算是撞在枪口上了。她几句话就堵得阮姨娘说不出话来：&ldo;话可不能乱说，我妹妹现在待字闺中，还没有出阁呢！我可没福气有你这样的妹妹。&rdo;

阮姨娘脸红如血，尴尬得说不出话来。最后只有改口，说成&ldo;请奶奶喝茶&rdo;，四奶奶才接过茶碗喝了一口。

从那天起，阮姨娘就把四奶奶恨到了骨子里。偏偏这院子里的人，开口闭口都是&ldo;阮姨娘&rdo;，真是让她咬碎了一口银牙。苏寄薇，等我生了儿子，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。想到这里，阮姨娘得意地笑了。

阮姨娘走得有点快，傲雪几次抬头看她，都没发现她有什么暗示的举动，心里越发地沉不住气了。

快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，傲雪有点气急败坏地低声说道：&ldo;姨娘，刚才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？&rdo;

阮姨娘没有回答，走到院子外头的影壁后面，这才停下来不紧不慢地答道：&ldo;你急什么，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！&rdo;

傲雪皱眉：&ldo;那是奶奶没计较。&rdo;

阮姨娘冷笑：&ldo;我是算准了才这样说的，我越是这样说，她越是不会惩罚你。&rdo;

傲雪有点恍然，又有点不甘地说道：&ldo;那你可以给我个暗示啊！&rdo;

阮姨娘有点后悔，居然和傲雪这样的浑人合作，可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解释：&ldo;我要先告诉你了，这戏还演的下去嘛！你快回去吧，别东想西想的，惹人生疑，自乱阵脚。&rdo;

傲雪有点不情愿地点点头，回了院子。

寄薇这时候精神还好，想起来一件事，吩咐疏月道：&ldo;把镜子拿来给我看看。&rdo;

疏月拿过来一小块琉璃镜子，陪笑道：&ldo;奶奶放心，奶奶的伤不在额头上，是在头顶上，大夫给您涂了药粉，现在已经结痂了，等痂脱落了就大好了。&rdo;

从来女子对自己的容貌最是爱惜，疏月这是怕四奶奶迁怒。

寄薇看着镜中的那张脸，有点熟悉，更多的却是陌生。古人讲究&ldo;身体发肤，受之父母&rdo;，所以她虽然头顶受了伤，却没有剃发，只看到上面涂了厚厚的一层膏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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