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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反倒感觉自在,陪在未座,有宁王吩咐,腐竹糖水和绿豆糕便很快地送了上来,我一向喜甜,便舀了一羹入嘴,便觉丝丝甜意从舌尖直透了进去,让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眼睛,不知不觉间,便将那糖水喝完了。
&ldo;怎么,你不喜欢那绿豆糕?&rdo;
声音忽然间在我头顶炸开,让我吓了一跳,手里的汤匙便跌了入碗,抬头看去,刚刚还喁喁细语的两人,便已分开了,宁王站在我的身边,皱眉望着我,我忙站起身来,回道:&ldo;不是,妾身一向喜甜,感觉这绿豆糕不如糖水甜,吃起来仿佛冲淡了嘴里的滋味,所以……&rdo;
&ldo;你喜欢甜得腻人的东西?&rdo;他喃喃地道。
我应了一声,却没有听见他的问话,略抬起头,却瞧见阳光从窗棂之中射了进来,映在他半垂的脸颊之上,让他的脸仿如镀上了一层薄金,连阴郁的眼眸都仿佛流光溢彩,可他的周身却瞬间散发出无法言说的悲意,让整个人仿佛阳光之中暗暗而行的剪影。
他又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了,他在想什么?
我心中惴惴,反复思索自己可露出什么来?宁王心细如发,往往在一些细节之中发现蛛丝蚂迹,分清敌我,我是知道的,可我吃的用的,却已是尽量小心了,全不带往日习惯,从这些细节,是绝对不会曝露出什么来的。
说起此等甜食,以前我可没有几次机会尝过,应该不会让他瞧出什么来的。
如此一想,我便略有些安定,但在他目光注视之下,却是不自在的,于是便道:&ldo;妾身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……&rdo;
林美人便笑道:&ldo;妹妹近日有几声咳,一向休息得早……王爷,不若饭后,妾身再为你跳一支舞?&rdo;
宁王却依旧目光炯炯地望了我:&ldo;是吗?怎么没听你提起?&rdo;
我怔了半晌,才明白他问的,是林美人提起的几声咳的事,便道:&ldo;王爷,妾身吃了药,没什么大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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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王皱眉道:&ldo;小病也恐变成大病,我谴御医来给你瞧瞧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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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内一惊,自己的身体,我自是知道的,全靠太子赠与的药物维持,如果真让府内的御医看了,恐怕会让他得知我的身体外表光滑无损,实则是摧枯拉朽,这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不行,未达到目地之前,我绝不能让他知道,我实已是一个无用之人。
宁王心细如发的脾性果未改,一下子便抓住了我的痛处,我暗暗咬牙,却不知如何是好,只得向宁王道:&ldo;王爷,妾身真的无事,近几日都没有再咳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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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不听,反向我望了一眼,似笑非笑:&ldo;爱妾仿佛很怕见御医?&rdo;
我听了,心扑扑乱跳,只得道:&ldo;妾身只不过不想麻烦王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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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那就好……&rdo;又吩咐周围候着的人,&ldo;叫冯御医前来,为花美人治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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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美人久未出声,此时才道:&ldo;王爷,既然如此,不如叫妹妹去自己屋里等候吧?&rdo;
我感激地望了林美人一眼,她却躲避着我的目光,便道:&ldo;妾身这就过去?&rdo;
宁王却站起身来道:&ldo;本王陪你一起过去……&rdo;又回首对林美人道,&ldo;今日已经夜了,你便早些安歇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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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美人有些怔怔的,跟着站起身来,叫了一声&ldo;王爷……&rdo;。